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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從天空俯瞰,那些島嶼其實只像雲的倒影。將焦距調近,才發現每一座島如此立體,顏色如墨,靜靜泊在水上。這是瀨戶內海。

被日本的本州、四國和九州包圍,孵養著3000多個島嶼。天晴時,蔚藍色澤從海水一氣連向天空;天陰時,水色與島嶼蓊鬱的綠意搭配,安靜中帶著療癒感。

瀨戶內海 今夏藝術洋溢

籌備3年,即將於今夏展開的「2010瀨戶內國際藝術祭」,由香川縣知事真鍋武紀擔任會長,直島福武美術館財團理事長福武總一郎擔任總策劃,北川富朗擔任藝術總監,於7月19日至10月31日,在瀨戶內海的直島、豐島、小豆島、犬島、男木島、女木島、大島等7座島嶼與香川縣高松港周邊,由安藤忠雄、柳幸典、妹島和世等現代藝術家領軍,展開「藝術與環海的百日間冒險」。

其中,最為知名的當屬直島,預定藝術祭時在此登場,將有李禹煥與安藤忠雄等多位藝術家。距高松港約50分鐘航程的此地,一抵宮浦港,立可望見由SANAA所設計的「海之驛」。俐落而富現代感的造型,名副其實是「直島玄關」,與之相鄰的,便是草間彌生搶眼的「赤色南瓜」。

也許因為直島實在太時髦,島上散步閒晃的都是來自日本各地的年輕男女,週日午後時光,他們穿梭在藝術家設置的各個作品之間,當然也不會錯過距宮浦港只有100公尺遠的直島錢湯。

甫於2009年峻工,大竹伸朗用天馬行空的創意所設計的「I?湯」,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抓攫你的注意力。滿布細節的拼貼外牆,奔放無羈的配色,搭配直島居民從鄰側傳來的親切招呼聲,完全是藝術溶解於生活的絕佳典範。

直島 藝術不用翻譯

口約6分鐘車程的「地中美術館」和「貝樂思之屋」(Benesse House)。兩處由安藤忠雄所設計的清水模建物,前者有大半隱沒於山坡之內,後者則融合美術館與飯店。造訪「地中美術館」的民眾首先會被館內接待人員的輕微潔癖強迫所感染,他們身著宛如美髮師的潔白制服、斜揹PORTER協力設計的白色帆布包,以手勢暗示入館者輕聲細語。暫時被沒收相機,人們溫馴地排隊,等候觀看莫內的《睡蓮》。自然光從屋頂灑落,為了搭配巨幅畫作,整個「地中美術館」提供相當奢侈的景深與視角,讓光線為印象畫派巨匠的作品代言。

另一處「貝樂思之屋」濱海而建,漫步敷地範圍,庭院間是已故法國雕塑家妮基.聖法爾(Niki de Saint Phalle)充滿童趣的作品群,遠一些則是草間彌生的豔黃色「南瓜」。

另一個不可錯過的,當屬本村地區。由現代藝術家魔法般將當地古民宅或神社變身為藝術場域的「家計畫」(家??????),預先向直島町觀光協會申請,就有當地資深住民擔任嚮導。這些見證昔今之變的銀髮族,腳力矯健,知無不言,帶領觀光客穿梭在自家巷弄間。外觀看來古樸低調的家屋,內裡卻包覆著形式各異的藝術裝置:無論是嚮導員偏愛的「石橋」;或大獲年輕人好評、由宮島達男所設計的「角屋」,原本放置榻榻米的客廳改為淺池,仿瀨戶內海,水裡閃爍著3種顏色的數字型燈管,遊客歇坐在一旁,彷彿在黑暗中聆聽潮音。

小豆島 橄欖樹的故鄉

此次參展的眾多藝術家中,有一位來自台灣:擅用籐、竹等素材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王文志,也將在小豆島的「中山」地區展出作品。有趣的是,該地域以梯田聞名,有「千枚田」的雅稱,王文志的創作如何與當地發生互動,又是否將引人想及台灣風情?使人好奇。

小豆島距高松港約一小時航程,自1908年起開始栽植橄欖樹,並因此聞名。但由於自產的橄欖油成本過高,不如進口橄欖油價格,曾一度低潮。直到研發出將橄欖油用於乳液、護手霜等美妝用途,再掀橄欖樹風潮。

由於與米洛斯島(Milos)締結為姊妹島,小豆島橄欖公園裡,也處處複製著希臘的地中海風情。不僅有白色風車成為當地地標,公園裡除了200種香草,還相傳只要能找到心形橄欖葉,便能獲得一生的幸福。

島上更有日本三大溪谷之一的寒霞溪,滿山楓紅時,搭乘短短5分鐘的纜車,除可遠眺海色,亦能飽覽紅葉如火燃燒。夜晚來訪前,投宿位於夕陽之丘的Olivean飯店,幾近270度的露天溫泉,身心的疲憊好似都獲得撫慰。

另一處戀人必訪的是「天使的散步道」,位於小豆島國際飯店旁,只有當退潮時才出現的一條祕徑。人們從岸邊走向對側的余島,手持白貝或心形的繪馬,繫在松枝上當做許願,有人宣告喜訊,有人寫著「永遠在一起」,但不知道有沒有提供傷心人懸掛遺憾的地方?

豐島 重拾島嶼的心跳

與直島和小豆島相較,豐島雖然面積不算小,卻沒落蕭條得許多。島上如今正積極復育梯田,希望以「農與食」做為主題迎接藝術祭。興建中的豐島美術館,由西澤立衛所設計的水滴造形,可望在秋天完工。而關注記憶議題的法國當代藝術家波坦斯基(Christian Boltanski),會以名為「心臟音存檔」的專館,展示世界各國人種的心跳聲。此外,也有類似「家計畫」的舊宅改造和「農家餐廳計畫」在此進行。

女木島 桃太郎到此一遊

在7個參展島嶼中,女木島雖小名氣卻甚大。桃太郎傳說中,群鬼所居之島,便是女木島。因此,當地住民其實更愛它的暱稱--「鬼島」。島上除了有名的防風石垣,還有櫻樹2000株,由於距高松港僅20分鐘航程,許多人選擇退休後到此定居。所謂的「鬼」,其實是過去流竄在瀨戶內海的海賊,島上如今還保存著巨大的石洞,類似中國的石窟,便是海賊們的匿身之處。如今洞內打上人造燈光,放有巨型彩漆泥偶,以文字重現桃太郎威風馴化眾鬼的想像畫面。由於當地水質極好,每年夏天都吸引許多遊客前來戲水,居住民宿。

屆時阿根廷藝術家Leandro ERLICH也會在此地發表作品,他另一個知名的作品是金澤21世紀美術館所蒐藏的〈游泳池〉。

犬島 三島由紀夫的新家

7個島嶼中,唯一不隸屬香川縣的便是犬島。離岡山縣的寶傳港僅5分鐘航程(離直島宮浦港則約35分鐘航程),卻是一處連日本人都稍嫌陌生的島。走在犬島藝術計畫第一期工程的「精鍊所」,入眼皆是斷壁殘垣,氛圍些微近似台灣的金瓜石,以不破壞、不過度建設、力求環保為前提,將過往鍊銅的「近代化產業遺產」保存與再生。由三分一博志操刀建築、柳幸典負責藝術創作、岡山大學環境理工學部全面整合環境系統,讓廢水再利用,不使用冷氣,改以空氣調節,使建築物內部溫度冬暖夏涼。

然而,踏著鋪有木屑的棧道,聽講解員指認那幾株稚嫩的楊梅樹,望向已有百年歷史的大煙囪,都還不算盡覽「精鍊所」的精髓。待走入黑暗的丁字形建築,背後鏡中是一顆燃燒星球,前方則是光的指引,一條曲折的鏡射通道,便是柳幸典靈感取材自三島由紀夫《太陽與鐵》的作品。更驚人的則是平衡整個建築物溫度的密室,柳幸典名之為「英雄乾電池」的大型裝置藝術,直接將三島由紀夫於1937年到1950年間在東京都涉谷區的「松濤之家」,拆卸、重組,加上犬島自產的石材,幽曖的光,使文學/藝術/時間/建築/地理呈現多重對話。

2010年的瀨戶內國際藝術祭,是一張來自海的「招待狀」(邀請卡)-請帖上方寫著7個島嶼的名字。

旅遊資訊

◆航班:國內飛高松市的包機航班並不固定,可搭日本航空、全日空、長榮等抵關西機場,轉乘巴士,約3小時半可抵高松市。除犬島外,通往各島的船班皆可由高松港出發。

◆匯率:新台幣一元約兌換2.9日圓。

◆簽證:日本免簽證。

◆時差:日本快台灣一小時。

◆相關網站:

1.瀨戶內國際藝術祭2010官方網站:http://setouchi-artfest.jp

2.直島網站:http://www.naoshima-is.co.jp

3.犬島行程,最遲需於出發前3日以網路或傳真預約:http://www.inujima-ap.jp/jp/reservation

4.香川縣觀光協會:http://www.my-kagawa.jp

5.小豆島可賞海景的露天溫泉旅館:http://olivean.com

6.小豆島國際飯店,晚餐提供精緻的「ANGEL ROAD」和洋會席,需事先預訂:http://www.shodoshima-kh.j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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