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蕥 「喂!喂!這樣有聲音嗎?……有聲音嗎?」 「……」 數次對著麥克風吼叫的我,喉嚨如在沙漠燥渴,接連吞吐口水,仍聽不見喇叭發出任何聲響,更覺得全身似乎無水分流動了。想像電腦螢幕背後,距離三百多公里那一端,母親正一手扶著菜市場買的十元老花眼鏡,一手心慌、焦急地將線亂插上可能的黑洞,試圖按下不確定鍵,像是場新大陸的冒險。 等待,開場白。 等待母親呼喊我長長的聲影,期待一片空間與時間未知的回應。剎那,憶起在家中,教母親開機至關機的過程,如底片一幕幕停格,旁白由無以計算的問句組成。我才知道「開啟」、「登入」、「與電腦通話」、「音量」控制……這些步驟原來是那樣複雜;而母親百分百是位專心學習的好學生,只為了在同一頻率和我連線。 終於傳來母親呼喊我長長的聲影,雖然我明白永遠收不到訊息的那天總會來臨,但一到固定時間,就會習慣握著麥克風傻笑著問:「嗨!媽媽,有聽到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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