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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凰衛視一位知名主持人梁文道說愛情是一種迎向他者的冒險,他談得頭頭是道。但在我看來,他還是不懂愛情。說實話:我不認為愛情是神聖的、空靈的,我們把愛情推崇到無以復加,那是受法國大革命的口號:「生命誠可貴,愛情價更高,若為自由故,兩者皆可拋。」


在封建社會,即便貴為宰相,也是沒自由的,整個社會只有皇帝一人有自由,在家庭中,也只有家長一人有自由,兒女的婚事全由家長作主。當然還要視家庭經濟狀況、社會地位來找婚配對象。人活一世,連自己的感情歸宿都不能自主,豈不悲哀。所以愛情象徵自由。為了追求愛情,得先爭取到自由,愛情代表自由,因而愛情成了神聖象徵。


情動之前早有算計
如今民主時代,談情說愛天經地義。問題是人們果真能自由追求愛情嗎?因為麵包比愛情更重要,特別是在大陸,人們憧憬愛情,但談情說愛時預設種種條件,都與物質條件有關。對方若是窮措大,連考慮也不考慮,對方若小家碧玉,無特殊本事,大部分男性興趣缺缺。愛情絕非一種迎向他者的冒險,而是經過種種計算的結果,錙銖必較,絕對要萬無一失。
因為男怕入錯行,女怕嫁錯郎,其實現代男人也怕娶錯人,一失足成千古恨。不能說人現實,人活著要顧肚皮,怎能只談風花雪月呢?大多數人沒有談情說愛的條件。想在愛情華山論劍,要經濟獨立、人格獨立、感情獨立。人格不獨立,依賴成性,成了寄生蟲,只想找有錢的嫁娶,這不叫愛情,只是買賣,感情獨立最難,要提得起放得下,一旦緣盡情了,不能死纏爛打,若無此三者,哪有資格談情說愛?


施寄青《紅男綠女》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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