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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論及婚嫁的長跑男友,竟然在七夕的一個月前,和我分手。我憤恨交雜,決定趕緊找個男人共度佳節。無奈年屆30,生活圈狹小,帶著彆扭的心情報名了婚友社。以為失去了一棵樹,便能擁抱整片森林。
座落在市區大廈的婚友社有些神秘。一雙雙男女在低矮的隔板內進行著既公開又私密的對話,走廊上聚集了我見過的史上最沒吸引力的一群男人─或油頭粉面、或癡憨傻楞、或孔武駭人。看了有些心驚,但還是對「愛情顧問」說:「麻煩……幫我物色稍具姿色的男人,拜託了。」顧問一臉專業地回答:「沒問題。」
相親變工程說明會

第二次去到婚友社,我拉開矮門,坐進隔板,「對象」是個額頭光亮、穿著土氣的男人,在交換名字後,他唐突一問:「對了,妳有公主病嗎?」「蛤?」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,接著風度翩翩地告訴他,雖然我沒有公主病,但這真不是好問題。
他搔搔頭,自公事包拿出一疊工程圖,介紹:「這些都是我設計的喔。」還不忘拿起筆來解釋圖上儀器,一頁接一頁。我啜著過甜的廉價紅茶,將吸管咬出方形開口,「不好意思耶……你說的我聽不太懂。」心想老娘可不是來這聽你鬼扯的。
「沒關係啦,這很深奧,」他咧嘴微笑回應:「第一次本就不大可能聽懂。」我僵笑:「是喔,你真厲害。」
約莫是失戀造成的傷心過度,在這場大部分時間我都凝視著杯中紅茶,以及談話對象極度乏善可陳的「約會」後,我依舊給了這位工程師電話號碼。
某日,工程師撥了電話來,他以詢問我搭何種交通工具上班做為開場白,聊到我的公司附近大概有多少停車格。「我覺得上次聊得挺愉快呢。下周一起去看原子小金剛展覽吧,還可以過情人節呢。」他開心地說。
原子小金剛?是穿著內褲、翹著頭髮的那位會飛的孩子嗎?我的手掌冒出顆顆汗珠,即便是瀕臨30,也不能如此委屈啊,「不、不用了啦。」
然後忽地想起前男友面容,想起這些年來,我們其實從不特意過情人節。曾經,對我們而言,只要牽著彼此的手漫步街道,就太足夠了。

筆桿書╱台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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