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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識Sam竟已是15年前的事了。那時初到哈佛,整個波士頓新英格蘭區舉目無親,加上波士頓人向來以刻薄勢利聞名,只好上同志網站認識了Sam。
Sam是新加坡華裔,兩歲來美,只能講極簡單的閩南語,年齡與我相仿,是位頗俊帥的耶魯畢業的不孕症專家。初見面只覺眼熟,和我媽這邊的男丁面孔頗有幾分神似,一問之下才知同樣來自福建泉州。
對Sam雖有好感,但也明白自己只是過客,也太了解這些早早來美的亞裔同志,通常只追求美國社會主流中的主流—也就是金髮碧眼白皮膚的高加索種男友,幾乎無一例外。有了這認識,之後兩人便成了「偶爾才聯絡」的朋友。


如願嫁給金髮王子
3年後回到台北,竟然就收到Sam廣發的伊媚兒。他結婚了,對象果然是位英俊和藹的白種帥哥Andrew,婚禮就設在波士頓靠海的一座大教堂,從照片看,還真賓客滿堂,雙方親友全到齊了,而其中最令我感動的一張,是Sam、Andrew和Sam的父母4人合照。
「Sam的爸媽,竟然大老遠從新加坡飛到波士頓來參加同志兒子Sam的婚禮?」盯著這張照片良久,我竟然哭了。
又過了兩年,再收到Sam的伊媚兒,照片裡他和Andrew兩人中間多了個一歲多的金髮白種男孩,我立刻致電:恭喜你們領養了一個兒子!誰知Sam立刻回信:No,David is my“biological son”!(不,大衛是我「生物性」的兒子!)
原來Sam這位不孕專家利用他的精子和「他冰箱裡的卵」(根據他的說法),為自己製造了一個小男孩。
「過兩年再用Andrew的精子做一個!」Sam信心滿滿地說。果然今年再收到Sam寄來的照片,已是一家四口—兩個爸爸,兩個男孩。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照片,我發現我的雙眼,不知何時又泛滿了淚水……


陳克華《我的雲端情人》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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