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檯遠端傳來麗莎語焉不詳的嘶叫呼喊,伴隨著酒瓶玻璃杯的碎地聲響,吧檯裡的我看都懶得看,一定是她又喝醉了,走來晃去找人乾杯,一個踉蹌撞翻桌,大瓶小杯落地板。
清純沒酒量又嬌羞
酒醉的闖了禍,清醒的忙攙扶。麗莎的同行姊妹淘趕緊將她拉回吧檯高腳椅坐定,安慰嚎啕大哭的她,不一會兒麗莎像斷了電般低頭昏睡過去,幾個女人手忙腳亂把她抬到空桌旁的長沙發躺平,背包當枕外套當被。
說起麗莎我就感慨。在這家暗巷內的小酒吧待了快10年,看過無數酒醉胡鬧的女酒客,但像她從白紙般清新,一口啤酒臉紅暈睡,到現在如用過的衛生紙般,教人迴避怕被沾上,還真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。
愛上商人墮入風塵
第一眼見到她,一個剛踏入社會的女大生,頂著餐飲管理的學位,任職五星級飯店,講話輕聲細語,逢人就掛起甜美笑臉鞠躬打招呼,總是一大杯可樂配半杯啤酒,沒酒量又愛湊熱鬧,除了剪刀石頭布,所有遊戲都不會,男人隨口一句甜言蜜語就把她逗得嬌羞咬嘴不敢接話,緊張得低頭拿餐巾紙不停擦桌面,吸乾了水滴,抹淨了菸灰,直到我搶下她手中的紙張,轉換話題替她解圍,她才又抬起秀麗臉龐,再次和大夥猜拳擲骰。
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如此出脫烏煙瘴氣的清新淑女,不但君子狂追,痞子浪子也都想來一腿。麗莎戀愛了,對象是店裡的酒客,一個自稱從事成衣進出口的男人,能言善道幽默風趣,麗莎像著了魔似地黏著他,兩人每晚在店裡混到凌晨打烊,又親又抱又熱吻,那份甜蜜惹人眼紅,卻也令人納悶,如此難分難捨,帶回家溫存就好,賴在我店裡做啥?
我的懷疑很快得到解答,那男的已婚,沒法帶麗莎回家;他是個空殼子,連開房間的錢都沒有!知道真相傷心受創的麗莎消失了,我曾幾度想打電話問候,卻不知該說些什麼?畢竟事情發生在我店裡,察覺有異卻沒及時提醒她,總覺得自己有著道義上的責任。
幾個月後麗莎出現了,我卻認不出她,一臉風霜的滄桑,驚人的喝酒氣勢,聲音啞了脂粉厚了風塵濃了,那份青澀完全消褪,代之的是老練的應對,不用問也能猜到她消失這段期間去哪混了。更讓我訝異的,是她的角色從昔日的獵物轉變為獵人,只要喝到酒暈眼茫,就會主動攀談對眼的男人,勾肩搭臂附耳蹭腿,情投意合甚至跨坐上男人大腿,當眾褲檔貼著私處,堅硬磨著軟嫩,然後叫男人埋單,挽著手臂親膩離去。
床上臭名酒吧傳開
八卦很快在店裡傳開,男客彼此耳語著麗莎的豪放,A君傳誦她的銷魂呻吟、B君體驗她的鮮嫩肉體、C君和她徹夜激戰、D君甚至被她在昏暗夜店扯開拉鍊吸光榨乾……
傳言真假難辨,但無風不起浪,她的現身間接幫我留住了不少酒客,她的行為卻也讓我困擾嘆息,當開門營業男人走進後,就會談論起她的種種,有好奇的、有得意的、有不屑的、有等待的,甚至有要我幫忙把她灌醉的。聽到有關她的一切,我總是閃人躲進吧檯裝聾作啞,希望她來時能有姊妹陪伴,我仍深信她本性純良,她的醉,是想忘卻她的痛,她的瞎,是要掩蓋她的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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