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雁

今天外出返家,一開樓下公寓鐵門,就見二樓的潘先生背著他的小女兒從樓梯走下來,那女孩的鞋子掉了,我幫忙撿起來替她穿上,看她瘦弱的身軀真叫人不捨與心痛,多年前還曾遇過她與男朋友在樓梯間打情罵俏呢!

 

那時戀愛的甜蜜令她神采奕奕,直到她因小腦萎縮慢慢發病,幾個月過後的偶遇,再見她整個人都消瘦了,手心必須扶住牆壁才能走路,遮掩不住的黑眼眶,面上空洞的眼神,而當她看見我時禮貌喊了一聲「阿姨」,那無力的聲調,讓我感覺心痛且震撼!

一場遺傳性疾病讓她的人生從彩色變成黑白,隨著她母親早先因小腦萎縮症過世,她的哥哥似乎也在退伍後發生了小腦萎縮的症狀。多麼可怕的病啊!除了憐憫,我無法幫她什麼,人生正光明青春時,驚逢驟變,連醫藥科學也束手無策,這難道是命運的玩笑嗎?

回家後,看見自己生下的孩子們都健健康康地生活著,我心中又是感慨,不禁感謝上蒼的賜予!樓下的潘先生一邊辛勤地開計程車維生,一邊照顧兩名小腦症的孩子,醫院、工作兩頭燒,真希望上蒼垂憐他們。反之,新聞上看到有些父母因為孩子學業表現不佳而責罵,或者讓孩子待在上不完的才藝班、補習班中,我想勸那些父母親們惜福吧!家人彼此能相聚的每一刻都是彌足珍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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