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泰與真麗是在同居滿第5年分手,那一年發生了許多事,阿泰好不容易研究所畢業,找工作不順利,真麗工作升職加薪,工作壓力很大,他們從小套房搬到兩房一廳的公寓。
那段日子,起初跟平時沒有太多不同,他們依然每周一起看電影、上館子,夜裡一起睡覺,偶爾引發小小爭吵,屋子裡還散亂著已開封與未開封的紙箱,引爆點是真麗養的博美狗愛咪得了骨癌,住院開刀化療,屋子裡像一鍋開水突然沸騰,真麗越來越常加班,忙起來整個週末都沒法去看愛咪,內心自責又焦慮,阿泰做什麼她都不開心。
怎麼做 都無法挽救
那段日子,阿泰始終覺得自己「卡住了」,他害怕回到屋子裡,看見滿坑滿谷尚未整理的物品,以及真麗越來越憂鬱的神情,性愛變得遙遠而不可能,不管怎麼做都無法使真麗快樂,夜裡有時醒來,阿泰會跑到書房看A片自慰,越弄越覺得寂寞,最糟的一次,真麗半夜起床上廁所,撞見了正在忙亂中的阿泰,「一切都到盡頭了」,阿泰在真麗哀傷的眼神裡看到訊息,為什麼無法挽救?
阿泰感覺自己應該像個真男人那樣衝進臥房把真麗抱起來,像他們剛約會時那樣,熱情、強烈地在客廳或廚房或什麼地方佔有她,並且告訴她:「我愛你,一切都會好轉的。」
關鍵的那天,獸醫院傳來愛咪病危的消息,阿泰與真麗趕到醫院,辦完一切手續,帶著愛咪的遺體去動物火葬場的路上,真麗說:「我們分手吧!我撐不下去了。」
阿泰竟然沒力氣反駁,窗外下著大雨,真麗哭著說:「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。」阿泰流下眼淚,盒子裡小小的狗兒彷彿是兩人愛情的犧牲,也是見證,他們抱頭痛哭,而後協議分手。
陳雪《命運交織的房間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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