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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散

那年,男孩笑著跟女孩說「等我。」他用燦爛的笑臉和自信的神情告別,轉過身留下一組沒有意義的信箱地址,然後坐上鐵製的翅膀,瀟灑地離開女孩的視線。他們曾相約在凌晨只為了能用一只小小的手機傾聽彼此的聲音,也曾讓一張明信片飄洋過海傳遞愛情,可惜距離仍然是問題,他們隔得太遠,往西是一片太平洋,往東除了大西洋、一塊歐亞大陸,還有一個小小的台灣海峽,過於遙遠的愛情顯得搖搖晃晃。越來越短的郵件越來越長的等待,好幾個夜深人靜的夜晚,女孩坐在電腦前,看著螢幕散發出無機的光線,屏幕卻始終停在那空白的信件,收不到也寄不出去,她覺得稍微有那麼點冷清。

時間仍然飛逝,女孩蛻變為女人,她沒有像任何言情小說裡傻傻等待的女主角一樣,盼望他們有死灰復燃的可能性,所以女人工作、玩樂,也做愛,在激情過後的夜晚,女人也許背對著床邊的情人,眺望窗外被高樓切成平行四邊形的空虛天空;又也許坐在落地窗旁的旋轉椅,從高樓望下沉寂得只有路燈點綴的街道,不闔眼。

有人問過她為什麼,女人只是淡淡的回答:「習慣罷了。」以為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,並不是期待那個記憶中的男孩,會再乘著鐵製的翅膀,從遙遠的另一頭遵守諾言回來迎接她。只是不甘心,對那段夢幻般的遠距離愛戀;也對曾傻傻等待的自己,更因為沒有一個完整的句點,所以還有空間品嘗那些,仍散落在汪洋各地的心意。

遠距離的等待於是變成新的習慣,這樣遞呈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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