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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蕙寧

在歐洲街頭,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男人推孩子上路。他們不是休假代勞媽媽的偶一為之,而是真的在家當起「超級奶爸」,正式接掌起「男人當媽」的偉大任務。

爸爸在家當奶爸是「山不轉路轉,人隨錢轉」的最佳寫照。我第一次在歐洲碰到來自丹麥的朵麗,她有三個孩子,老公是公務員,因為她目前的工作不好停下,所以由老公請兩年的奶爸假,專心在家帶孩子,讓老婆安心上班養家。她說這是評估兩人工作前景後的共同決定,男人的工作已經不太有升遷機會,但是她的還有,而且孩子還是自己帶最放心。

第二例是在英國北方大學的財務經理莎莉,她說老公因為隨她的工作過來,一時找不到工作,就順勢在家當起奶爸,每天給兒子餵奶、換尿布,因為家裡總要有人賺錢買食物付房租,夫妻要一起生活就是共同合作,老婆的工作好又收入多,當然就由先生在家做奶爸。但是莎莉對這種狀況有點內咎,如果老公找得到好工作,她願意減少工作時間來多跟孩子相處。

<角色轉換>男主外女主內 落伍了

市調發現,去年底英國奶爸的人數是10年前的10倍,共有高達140萬的男性在家當主夫,幾乎是每7個家庭就有1個是爸爸在家忙小孩。這是英國保險公司Aviva調查2千個有小孩的家庭,發現其中居然有14%的家庭是父親在家帶孩子。這家保險公司因此認為英國父母的角色正在轉換,再也沒有過去「一定該由誰來做什麼」的老觀念。

上列市調的全職奶爸中有高達43%,認為自己很幸運有機會在家帶孩子;有46%明說是為了讓家中賺錢多的人繼續工作才下此決定。約有20%說換上這種角色讓自己覺得「不太像男人」,約有八分之一則直呼在家帶小孩比保住工作還困難呢。不少受訪爸坦承寧願自己出去賺更多錢成為養家的主角。

英國目前30歲以下的女性賺錢比男性多,年長些的女性賺比男性少,是因為要抽出時間顧家。但儘管年輕女性比過去更有能力養家,卻還是有三分之一的母親對丟下孩子外出工作感到內疚。五分之一外出工作的受訪媽則抱怨下班後還要理家,做上兩份工作非常累。

<好爸正流行>新時代新觀念 帶動風潮

很明顯的趨勢是這一代的歐洲中、青年男人,比起上一代更有意願當個新時代好爸爸。不只是國家政策朝這個方向鼓勵,整個社會、學校也是同方向進行。

像是我兒子幼稚園數週前的一個「超級奶爸日」,報名人數居然超過老師預期,一堆上班的爸爸甚至是請假前來跟孩子同度下午的兩小時光陰,一起聽故事、做勞作、一起牽手回家,老師事後也說這可真是沒想到的「空前盛況」。

這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早就引起社會學家的注意,尤其是上世紀七、八?年代出生,現在是社會主力的男人們,最能夠摒棄舊觀念,在持家方面入主當道。不少好萊塢影片也朝這方向發展,英國名流星圈更出現不少每年由觀眾票選的「年度好爸」,讓這種風潮更被鼓勵。

有人認為這是在金融危機下,男性在失業潮中成為受害者的後遺症,但不管原因如何,該現象確實正改變著整個傳統的西方社會結構。

<政府做後盾>福利政策 鼓勵奶爸

事實上不管男人在不在家當奶爸,歐洲各國的政策都是朝著「讓爸爸積極參與孩子成長」的方向前進。

像是德國奶爸可以拿原工資65%的錢,上限不超過1800歐元,可有12個月的帶薪產假;單親爸還休得更長,有14個月的帶薪假。我就認識一位老婆跑了的德國爸馬丁,在這樣的制度保護下,自己一個人把4個孩子帶大。

挪威議會也要讓奶爸育兒假從現有的10週延長到12週,到2013年底前會推進到14週。瑞典父母則是每生一個孩子就可享16個月的帶薪產假,費用由國家和僱主分攤,16個月中規定有兩個月必須由爸爸去用假。

法國奶爸有兩週的帶薪假,英國也類似。法國自1995年起,具一年以上工作資歷的父母都有權申請子女養育假,在家安心帶未滿3歲的幼兒,一直到孩子滿3歲進幼園為止。父母還可領補助津貼,完全停止工作者每個月最高可領超過5百歐元,兩個孩子以上的父母還可延長津貼到最小的孩子滿3歲為止。

瑞典更是乾脆將「家務丈夫」立法規範,明定孩子出生後夫妻雙方都有權「選擇誰該在家」帶孩子做家事、誰上班賺錢養家。如果決定後是由男方擔任「家務丈夫」,政府會在360天的「產假」期間支付其原工資的80%做酬勞,另有高達450天的「父親假」可休,當爸的可選擇休「產假」照顧嬰兒,還是在孩子滿8歲前利用「父親假」陪孩子,兩樣選擇政府都給你當後盾照發工資。

在這樣強硬的後台下,一直都有超過七成的瑞典奶爸願意在孩子出生的第一年裡休假在家。因為不少人認為在家當奶爸,更能增添家庭幸福,享受生活情趣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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