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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哈佛進修時有回在波士頓同志書店找到一本二手書,叫《我的□一次》。講的是每個人的□一次性經驗,翻看前頭的序,大約說的是某報紙或同志雜誌的徵文集結而成,當下便決定買下,回家細讀。


不甚光采卻很真實

果然書裡的英文各自南腔北那調,雅俗皆具,而我彷彿被張愛玲傳染似地,對其中「真實」的氣味所感動,以為「真實平淡而近自然」是任何作家都造作不出的。很驚訝每一位投稿同志的「□一次」竟往往是不甚光采的,甚至是不堪的,而且比我們想像的早。
 約三分之一發生在小學或更早,發生對象從鄰家沒大幾歲的哥哥、同學、班級老師、體育教練、養父、叔叔、陌生人、推銷員,甚至是自己的親哥哥或親生父親。
或許不似女孩有懷孕或性別弱勢問題,這些故事看似不可思議,敘述者對於自己被「性啟蒙」的經驗或許充滿驚懼,但似乎事後並無太多怨懟。法律上誠然違法,當事者卻並不因此感情太過受傷……或者是我沒在文章裡讀出來。極少篇幅是發生在青春期後段,也由於較年長了,心智較成熟,也愈多帶有感情的成分,不再是純粹權力╱體力不對等下的犧牲品。
 讀過「我的□一次」印象是我們似乎都低估了性發育的心理年齡,同志大都在初有自我意識時便已性傾向確定,第二,性有很大的彈性和複雜性,那些當初誘引的「長者」,有的也並未在作者後來生命中消失,他們繼續存在,只是並非世人眼中的同性戀。有的甚至娶妻生子,「十分正常」。
 想起一對在一起多年的台灣同志友人,他們共通的成長經驗是□一次性都是和自己哥哥發生。兩相對照,也許東西文化差異巨大,但全世界男同志的成長經驗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同罷!
 


《我的雲端情人》陳克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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