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父親離世整整10年後，我和一位通靈的朋友會面。他說話向來直指人心：「這10年來，你很努力地生活和工作，但是有件事情一直讓你很牽掛！」儘管他尚未開口，我在剎那間已經敏感地覺察到他要講的是：父親驟然離世，至今仍令我感到愧疚。他主動想幫我化解這個困擾。
儘管這幾年我依舊是個工作狂，愈忙愈人來瘋，大家都可以感受到我很積極、正向。但是，幾乎沒有人看出來，父親離開之後，我的心底有一塊很大的黑洞，沒有人可以幫忙填補，自己也很怕探頭進去，擔心會永遠出不來。
父親寂寞無人能解
父親少小離家，從大陸來台灣，背負著無法和家人聯絡的鄉愁，他的寂寞深沉到只能化為眼神的空洞，沒有言語可以形容。患有重聽的他，溝通有障礙，工作並不得志。等我長大到可以理解這些背景時，母親中風臥病，父親跟著累倒。
在他生病離開人間之前的6、7年，都是和我一起輪流照顧生病的母親。我們3個人都身心俱疲，我忘了問父親：「你累了吧？」雖然我會在換手照顧的時間，開車送他去朋友家打牌；我出差時，會想辦法帶點他喜歡的東西回來……但事後回想起來，這些都不夠，我應該可以做得更好一點，做得更多一點，不是嗎？
度過10個必須祭拜父親的清明節，我以為那些傷心往事都過去了；直到夜深人靜無意間打開那塊遮掩失去父親悲痛的紗布，竟發現裡面的傷口還流著血。
我很愧疚沒有好好照顧他、沒有留意他的健康、沒有陪他去看更好的醫生、沒有把我對他的抱怨或感謝好好說完。而今只能藉由一炷清香，對他說句：「爸，我愛您！」我想，這次他終於聽得見了。
《幸福人哈啦》吳若權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