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台北下了一場大雨,我總喜歡在這樣的天氣裡窩在床上,捲進滿床凌亂的被褥,開心地滾它一番。因為外頭的狂風驟雨,沾惹不到屋內的自己,這便是家帶來的幸福感。
偉自幼便沒有媽媽在身邊,只隱約記得媽媽提著行李走出大門的背影,及父親大吼摔東西的聲音。他非常欽羨有媽媽的同學,對於繪畫課的習作「我的家」,他總是憑著記憶繪出母親的模樣,只是那印象隨著成長的歲月更加的模糊不清,連夢中媽媽的聲音和身影都模糊了。
母親兩字代表禁忌
在懵懂歲月裡,偉曾經問過父親關於媽媽的事,但自爸爸忿忿地說媽媽是拋家棄子的女人後,偉已早熟的知道母親兩個字是無法說出的語言,那字眼原本代表著溫暖與擁抱,但對他而言,卻是多年禁忌。
雖然爸爸似乎痛恨媽媽,這當中還聽爸爸說,媽媽已經在外和別人生了小孩。爸爸卻還是等了媽媽20年,才向法院訴請離婚,離婚幾年後爸爸離世了。偉為申報遺產稅而去申請戶籍謄本,赫然發現爸爸多了3個小孩;之後得知那是媽媽離家後和別人生的小孩,因是婚姻中所生小孩,所以被推定為父親的婚生子女;偉很難接受,本於繼承人身分提起確認親子關係不存在的訴訟。多年後母子再見,卻是法庭之上,偉百感交集。雖經血緣鑑定確實非屬於偉的父親之子女,但因爸爸知道那3名子女至今,已經超過法律上「否認子女的2年期間」,所以法院判決偉敗訴,那3名子女依然和偉同屬於父親的繼承人。
家,總是把狂風驟雨擋在屋外,就算屋內漏雨,也拿著水盆迎著,縱招來叮咚聲,也悅耳安心,因為全家的心都在一起了。偉的母親離去,必然有她的無奈,然而偉成長期間、母親缺席,及父亡後而與母親對簿公堂,並與素未謀面、同母異父的弟妹同列繼承人,這個家,對偉而言,太多的殘缺、也太沉重了。
《愛情臉書》賴芳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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