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本省家庭,大學畢業前沒看過麻將,沒想到認識眷村出身的老公,從此被麻將的威力給整慘。第一年中秋節到他家,才吃過晚飯,未來公婆就催促他送我回宿舍,見他一點也不在意月色正美,就急著棄女友返家,實在有違常情,經我逼問方知,原來家人三缺一,正等著他回去打麻將。婚後每到周五,婆婆就來電找盡各種藉口催促回家,假日變得毫無休閒品質。光聽到麻將洗牌聲,我就頭痛不已,還得賢慧在側倒茶水,看他們一家和樂地說著他們才懂的麻將術語,我常覺得是外人。


中秋烤肉不如打牌
好不容易等到中秋節,我想盡辦法約大家到戶外烤肉,還準備的很豐盛,未料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,匆匆敷衍結束,旋即打道回府續戰,頓時我的心涼了半截。幾年後我剛生產出院,回婆家坐月子,吃完年夜飯,雙胞胎哭鬧不停,睡眠不足的老公,依舊被叫去上牌桌,他們專注打牌歡樂聲,甚至壓過嬰兒啼哭。我按住剖腹產隱隱作痛的傷口,勉強下床彎腰換尿片餵奶,心中怒氣忍無可忍,待老公回房即攤牌,年假一過立即返家,否則馬上離婚,老公被我的堅決嚇壞了,只得護送我們離去。
我不會阻止老公當孝子,但是也不容許婚姻生活過得如此不順意,於是想盡辦法改變婆媳相處方式,非假日我休假,約公婆外出享受餐廳,假日則準備大包小包,讓老公自己帶回去,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去,一年中聽到麻將聲,終於驟減在8次以內。
3年前公公去世,麻將盛況不再。今年除夕夜,我和大伯負責年菜,在科技公司上班的兒子,更帶了一台XBOX相隨,原本擺放麻將桌的客廳,馬上被動感音樂佔據,老公、小叔和第三代的孫字輩們,輪番跟著虛擬人偶消耗熱量,最後連80多歲的婆婆,也忍不住跟著起鬨跳起舞來,在大家讚美鼓舞下,婆婆跳得好high,屋子裡的人也跟著一起飆舞到深夜。
結婚30年,第一次除夕夜,XBOX大敗麻將桌,將祖孫三代無代溝地緊繫在一起,這種歡樂畫面,真的讓人好愉悅好感動。


JUNE╱桃園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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