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抽空去做臉,我的美容師是一對雙胞胎,小欣和小宜。
療程到一半,她們的大姊來了,開啟了以下與自己家中似曾相似的對話。
「現在是決定把媽怎樣?」
「就先帶到小宜家待一陣子,她沒結婚比較好處理。」大姊開口建議。
「怎麼可以這樣自私,沒結婚就該倒楣嗎?」小欣憤恨不平地說。
「那不然,請外勞。」大姊又提議。
「叫誰出錢?」小欣火氣越來越大,而此刻她正在我內分泌失調的臉上用力搓粉刺,痛得半死。我暗自叫苦,原本期盼藉美容師巧手而美麗的臉,這下可能得靠雷射了。
空氣一片凝重,我聽到美容師拿起刀片,是要給我修眉。「如果大家這麼自私,沒人理已經憂鬱症的媽媽,那我們女兒也不管。有一堆兒子耶,爸也是重病的人……。」
茲事體大,我決定發聲緩和一下僵掉的話題:「沒關係啦,可以請外勞,費用大家攤嘛!」
「妳老公都不會說話嗎?兄弟都掛了嗎?」
「……」 我幹麻惹惱在我臉上動刀的人,早知道不應該說話的。
接下來的現場一陣混亂,像是那個大姊跑出去哭,哥哥打電話來緩和情緒。只是現場有三個客人穿著薄衣,直挺挺地躺著,不知該起身還是該假睡。唉喲,要來紓壓的,現在壓力更大了!選擇假睡的我突然覺得女人經濟獨立很重要,子女孝順更重要。原來家家都有這本難唸的經。只好隨便弄一弄回家,也沒多注意變臉後的自己。
直到今晚剪頭髮的美髮師苦笑看著我,表情讓我知道大事不妙。「妳看起來很驚訝。」形容得真好,我轉頭看鏡子,天啊,我就知道,眉毛一邊高一邊低,高的那邊還成ㄟ字型。
唉,奉勸愛做臉的女人們,沒事別亂打圓場,會被流彈打到。挑著我這一高一低的眉毛,看起來我已經驚訝一整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