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裡的艱難,是突然來襲的暴風雨,
水中的大街漂浮半空,
恍惚之間,
我是觸身的閃電.
你說:肉身不足惜!
我仍淚流滿面.
那自高空打落的沮喪多一點,
自海底拋上的淚水再多一點,
還有你從井底打探又噴落的,說不出又跌落的話,
又多了不想再多的一點;
還有,還有那些無望的'盼望與黑色的了解,
晦澀的'淹沒啊潮水無路可退,
都多一點再多'多一點,
反正你的說,沒人聽見.
於是徹頭徹尾覆滅的暴風雨,真的撲哧迎面,
一個大地的哽咽,
消減著'盼望的,
每一個稱做我的屋裡'我的頭頂'我的靈魂'我的屋簷'我的夢境的眉間,
沒有傘'沒有牆垣'沒有乾涸的星子'沒有可供假寐的被褥.
甚至,沒有前進'沒有停留'沒有屋頂瓦片的安慰,
只有後退與旋轉的,廢墟在等待瘋狂的消解,
而我已然成了無法歇息的暴風雨,
亟需在奔流中的一個闔眼,
而始終在生與死的邊境,那魅惑繞身的觸身的閃電啊!
尚未發聲.
剎那,我終於明白,
鉛塊般沉重的日子裡,
暴風雨的拆解,
具象的形體不再,
我才真正成為你,終於遺失的瞬間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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