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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歲的孫子最近迷上了開餐廳的遊戲。他會揹起一個斜背的黑色包包,跨上了剛剛學會的三輪腳踏車出發去巿場採購。

做為顧客的大人們可以預先提醒他要買什麼,買青菜、魚或牛肉之類的。之後當他返回了平日活動的客廳後,就會在桌上揉搓起用麵粉做的黏土來,有時也用塑膠容器把黏土壓出各種形狀。這時大人便可以向他訂購各種食物,包括牛肉麵、蛋餅、冰淇淋蛋糕等。他還會接受大人用刷卡付帳。有時候他還會表示店門要關了,不賣東西了。他所有的行為和話語,都是精確的模仿平日觀察到的大人行為。當我們正沾沾自喜於這個孫子頗有生意腦袋時,他忽然出軌了。

衝向妹妹雞飛狗跳

他忽然把一大團黏土丟到剛洗過的地磚上,然後騎上三輪腳踏車,飛快的用輪子輾過去。正好他那個正值口腔期的9個月大妹妹在地上爬,尋找著任何可以撿到放進口裡的美食,黏土有鹹味,正合她的胃口。任何沉不氣的父母親可能已經尖叫了起來:「黏土不要丟到地上,也不要亂壓過去,阿妹會撿來吃,小心不要撞到了阿妹!」這樣一連串的「不要」指令已經把兩歲的孫子弄得情緒大亂,他把「不要」誤解成「要」!於是他立刻衝向了阿妹。結果可想而知,阿妺哭,大人處罰了2歲的哥哥,哥哥也哭。哥哥立刻再衝撞阿妺,一陣雞飛狗跳。

正確的處理方式是完全相反。我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,大大的讚美他的創意:「我的天呀,太棒了!你竟然能想到用腳踏車的輪子來取代你的雙手,把黏土壓平,又有花紋。老闆,你現在是要做車輪餅嗎?」就在他得意的低頭欣賞自己的傑作時,我趕快把阿妹抱離現場,避免下一個可能的衝突。

兩歲的孫子興奮的跳下車,用他那穿了襪子的小腳掌去「踐踏」被壓扁的黏土,正好襪子底部的英文字印在黏土上。「天哪,你看,你的車輪餅上印了你的品牌名字!再印一個如何?」於是他又再踩了一腳。

模仿大人不稀奇。重新組合不相干的玩具便啟動了想像力和創造力,也許是誤打誤撞,但是值得鼓勵,而不是禁止。

小野《青出於藍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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