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……可不可以跟你回家？」我怯怯的答非所問，眼前是大我20歲的男人。
我不知道那晚為什麼要跟他回家。本來只想看個晚場電影，散場時外頭在下雨，又看了第二場電影。出來時雨停了，夜也深了，他好意的問：「妳摩托車要不要先丟這裡，我載妳回家？」「我……可不可以跟你回家？」我怯怯的答非所問，他愣了一下。
我在打工時認識他，他熱愛運動體格好，長相很酷，年紀看起來不像大我那麼多，常在午後帶筆電來店裡忙工作，熟了後，鼓勵還在讀大學的我要努力，看好反應快又聰明的我，將來一定有前途。相約看電影之前，我常打電話給他，隨意亂扯。
未曾戀愛 卻很大膽
他的租屋處非常老舊，一房一廳，擺設出奇簡單，和一身雅痞不相襯。簡單疏洗後，穿著他的大棉T擠上他的單人床。躺在他身邊，光是胳臂時而碰觸的熱度，就搞得我很緊張，直挺挺的躺著，看不見他的臉，卻感覺他還是一樣酷，「早點睡吧。」他說。但我的理智就像暗室的微光，起不了照明作用，漆黑像黑洞吸出所有煩亂心緒。「我可以抱你嗎？」一翻身，我的手圈住他。這之前我沒談過戀愛，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大膽。
「妳還年輕，我的年紀比你大太多，怕妳後悔。」他說。「我不怕。我比你年輕20歲有本錢，有什麼好損失的，應該是你要後悔才對。」他哈哈哈的笑我鬼靈精，接著把手放上了我的身體，「沒想到妳看起來很瘦，其實挺有肉的嘛！」他驚喜的說。
這一夜，只有接吻，但一發不可收拾，我一整個愛上他了。一周後，在我的雅房，我們上床了。第一次真美妙，沒有別人說的很痛，可能他真的太有經驗，還笑我怎麼濕得一塌糊塗，感覺不像第一次。當他用像問句又像肯定句的說「不像第一次」時，我反應不及，滿心沉醉在他對我那般愛憐疼惜模樣，似乎當我是全世界最美妙的寶物。送走了他，回房卻看到凌亂床單下的血……。
初戀結束 痛了10年
吃了悶虧，又不知如何上訴，就放棄了。熱戀昏頭的我，又神祕又三八的和手帕交講起他，手帕交興奮的支持我的愛情冒險。但他的朋友、那些歐吉桑的眼光，讓我不自在，問他：「抓住青春的尾巴嗎？不要自找麻煩吧！過得了你爸媽那關嗎？」他叫我別擔心，但交往近一年後，說天天來找我太累了，改成一周一次，跟著變兩周一次，終於再也見不到、電話也不接！明明人失蹤了，我還不敢問為什麼。撐了一周，想他想得快瘋了，有天整夜失眠，熬到清晨5時我衝到他的租屋處樓下，忍耐著刺骨的綿綿春雨，苦等他晨運回來，想給他驚喜。6時多了，仍不見人影，門鈴也沒人應答，我慌了，狂叩！終於通了，他的冷淡，終於激起我早該有的氣憤。顫抖著聲音和身子，在電話中問他是不是要分手？還是很酷，只說「對」，毫無解釋。從此就沒見過他了。
那一場初戀苦雨，在我生命中整整下了10年才停。手帕交問我為何如此放不下？是初戀情結嗎？我一直以為是。10年了，時間會淡化傷痛，但歲月的風沙吹走了一些，卻也露出了看不見的另一些，那是童年時，和母親不合的父親，從學校載我回家後說要去買菸，走出門後卻離家不回……當年他的草率拋棄，那打擊也等同父親的不告而別。
牽牛花╱桃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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