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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伊庭

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不斷書寫J的名字。

 

我們曾討論過彼此的姓名,我問他是否對自己的名字感到滿意,他沒正面回答,只是似笑非笑地輕輕消遣自己:「就菜市仔名啊!」

鮮少連絡的那段時間,我習慣在搜尋欄上鍵入J的姓名,果然跑出上千筆資料,那時候還在流行無名小站,我看著各式各樣的J被描述出來,但絕大部分都不是我所認識的J,而我反覆實驗,樂此不疲,偶爾看到相似的描述,例如大熱天還是習慣穿著外套的J、某所學校某年某班的J、安靜的斯斯文文的J……便暗自認定他就是我所熟悉的J。我胡亂搜尋,讓那些看似與我不相干的文字敲動加速的心臟,僅僅只是這樣的連結,卻也覺得離他更近一些。

思念J的時候喜歡寫他的名字,習慣拿著筆的學生時代,老師講課無聊一點,思緒便飄忽不定,我看著J的名字自筆下大膽浮出,覺得賞心悅目,關於他的一切彷彿都讓我覺得美好,即使只是那麼普通的文字。於是課本和考卷上,如出一轍,像印章似的,蓋了很多J的名字,有時候翻開看,都會覺得有點難為情,偶爾同學想借筆記,還得拿著橡皮擦,抹去那一個個羞澀尷尬。

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能清楚解釋書寫J的名字帶給我什麼樣的意義,J並不會因為這樣和我更接近,就像小學時天天唱國歌,唱了六年,到了畢業的那一刻,我對三民主義仍是一知半解。但是書寫時的心情卻在每次翻開課本時被重新攪動,那些看起來隨性的筆跡,其實是一種非常想念的心情,在我無法以實際行動去應對我的思念時,是那些反覆的文字,替我收藏連J都不知道的心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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