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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NK

有一種人,就跟字面上的字義上看來相差無幾,出自對生命時鐘的不可掌控性,隨時處在前腳甫踏進家門,即陷入目光開始不由自主流浪的渴望,不能滿足於定點的扎根。不能種花的女人,自認自己無法豢養任何一種有機生命,就連對待未知的生物,她都有一股打從心底的責任感,若自己開口承擔任何一樣承諾,她就得放棄過往過於放任的遷移,這份責任使她難耐,使她卻步,最終成了一位不能種花的女人。

漂泊的確造成她生命中某部分不可挽回的缺憾,使她排拒與自己以外的人相依,漸而活成一座孤島應該保守的姿態。有誰能在溫存後的離別,保存著相當程度的熱烈?至少,她沒辦法,有些人過了,她便乾脆地放下。當她每回遠行離別,就把情人好好收在一格時間櫃裡,她嚴格要求情人們的愛亙古不移,容忍本性對遷移的渴求,沒有一個情人達成這般嚴苛的要求,他們偏愛一種擅長種花的女人,擅長與時間長時對望,澆水、灌溉、除草、驅蟲,而不感到難耐。她是一個連株花的生死都無法擔當的女人,卻得親自吞下,這親手種出苦澀的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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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