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部《蟻丘霸凌者》的繪本,數年前曾拍成動畫《聯合縮小兵》,廣泛運用為反霸凌的教材。加上近期的《事發的十九分鐘》,或者狄更斯的《苦海孤雛》、《孤雛淚》,文學裡的霸凌早有漫長歷史。
虐待、侵犯、身體的暴力或社會攻擊、人際孤立都屬於霸凌,其實,在霸凌氛圍裡,考驗的卻是「勇氣教育」。
霸凌者當然都不算是勇者,只會找弱者當出氣筒,就像《蟻丘霸凌者》的小男孩用水灌蟻丘,料準螞蟻只會無奈承受,直到男孩變成螞蟻的尺寸,才感受蟻丘內的驚慌騷亂。然而,當小霸凌者要挺身面對比他力氣大、能力比他強的對手,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沒有勇氣的。
同樣的,台灣也是個缺乏勇氣特質的社會。從小,我們對孩子的期許是成為菁英和傑出者,卻較少有解決問題的教育。要當上菁英學生靠的是讀書考試,要能解決問題,包括不使自己變成遭霸凌者,同時也不要起念欺負弱者,需要真正的勇氣。
輔大護理系的卓妙如曾針對台北市四到六年級的國小學童,進行勇氣特質調查。結果發現,有九成學生缺乏勇氣。此處的缺乏勇氣指的是安於規矩、不敢嘗試、遇事情就退縮或消極以對,而在霸凌事件裡,這群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旁觀者。
把孩子第一線會遇到的問題,全推給老師或校長通報,其實對孩子的心靈傷害已經造成了。孩子從小學起或許就該學習,如何裝備自己去面對問題,如何使自己不要成為遭霸凌的對象。如果把事情都推給老師處理(當然,正常的程序是會走到那一步的),卻或許就剝奪了孩子學習勇氣的一課。
我想起在某部英國電影看過的一幕,孩子帶著嘴角的血來找爸爸,「爸爸,約翰打我。」爸爸為他擦拭血痕,記住,這個關心的動作是必要的,「孩子,血擦掉了,找回你的勇氣,再去面對約翰。」這是台灣家長無法想像的一幕,我沒有鼓勵不分青紅皂白去面對的意思,重點在於,如何幫孩子找到勇氣,他們終須自己步上人生舞台。
【獻計】
把霸凌當作一堂勇氣訓練課程吧,家長請和孩子一起討論想像,如果遇上霸凌,他應該如何處理,把步驟描寫得越具體越好,好像是一次演習。
其中包括一、他可以做到,也可以控制的事。二、他無法做到,也無法控制的,需要有師長介入協助的事。哪些是他的責任,哪些則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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