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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年前老麵攤還沒這麼老,整個台北也沒麼繁榮,這社區裡還多的是15、16歲的年輕人。雅勤和立中從小一起長大,都是獨生子女,加上兩人父親是軍中同袍,兩家人簡直像一家人。雅勤從小就會讀書,立中就相反了,從小在麵攤旁長大,喜歡做菜勝過上學,早些年,老張自己還使得上力揉麵團時,這麵店麵條全是他們父子手工揉製。
對立中來說,雅勤就像天上的星星,璀璨而精緻,為了她,立中偷偷到外面打工賺錢,好送她各種禮物。日本小手絹、可愛的文具、CD,什麼都想給她。那年,張惠妹已經竄起,雅勤最愛唱《聽海》,她的聲音很好聽:「……寫封信給我,就當最後約定,說你在離開我的時候,是怎樣的心情。」


考試結果天差地別
那是單純卻刻骨銘心的愛,即使只有牽牽手,勾勾肩,貼近著她的臉說句話,都充滿悸動。但兩小無猜的差距,一到聯考就見了真章,雅勤上了第一志願,而立中只勉強吊車尾上了高職。立中明白總有一天雅勤會離開這個破舊的社區。
考完試後等待升高中的暑假,躁鬱的空氣就如同此刻的盛夏,立中好怕好怕失去雅勤,終於在社區的幽暗巷內,緊緊地擁著雅勤,飢渴的狂吻著她。正在兩人耳鬢廝磨之際,老顧突然出現,拿了根木棍,猛朝著立中鞭打。立中顧不得痛,他只記得,愛嚼口香糖的雅勤,口中淡淡的甜味和香氣。但那一吻之後,直到大學畢業,都很少見雅勤回來,回來也是匆忙招呼就走。
如今老顧孑然一身,每天靠著立中給他煮東西吃,有時他難免會想,若是當年不打散這對小情侶,現在他說不定在這老屋裡含飴弄孫安養天年。
(都市更新系列2)


《青出於藍》小野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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