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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世足賽的期間,小樂與阿孟剛結婚,住在阿孟租來的小套房,10坪大房間,室內區分為客廳、臥室、書房、小廚房,阿孟擅長空間規劃,品味不俗,那時阿孟也是熬夜看球賽,小沙發旁邊就是單人床,小樂躺在床上阿孟眼睛盯著電視手也沒忘了牽著小樂,房子擠有這好處,隨時都可以靠在一起。

那時小樂沒啥抱怨,聽阿孟鉅細靡遺分析各國戰況,看他一會歡欣鼓舞、一會懊惱沮喪,還覺得他真是性情中人,那時他們恩愛正盛,有時阿孟支持的球隊贏球,會突然鑽進被窩裡,與小樂親熱。
4年後,球星們都老了4歲,小樂與阿孟已經買了兩房小公寓,阿孟在客廳看球賽,小樂自己在房間裡,不受打擾,但她卻覺得好失落,有時一整晚阿孟也沒進房,到了早上8點,她都起床了才看見他一臉疲憊(或興奮或失落)準備洗臉刷牙去上班。

小小撒嬌變成爭執

「最近好可憐,我都自己一個人睡!」小樂忍不住抱怨。
「上一屆也是這樣啊。」阿孟說。
「哪有?上一屆你還會牽著我的手看球賽!」小樂越說越有氣,本來只是小小撒嬌,卻成了爭執。「那妳到客廳來沙發上睡啊,我就可以抱妳。」阿孟討饒。「在客廳我睡不著!」小樂說。
4年過去她也快30了,工作變忙,身體動不動就痠痛,而且他們好久沒親熱了,晚上回到家,阿孟總是在補眠,連好好一起吃個飯都難。「妳之前熬夜看韓劇,我也沒管妳啊。」阿孟說,「別這樣啦,4年才一次!讓我看足球嘛,之後我會好好陪妳。」阿孟繼續求饒。
「誰知道我們有沒有下個4年!」這話一出口,小樂就後悔了,阿孟抱著她,親吻她,「這樣就對了啊,看你的足球,讓我罵一下就好了啊。」小樂開心啦。


陳雪《命運交織的房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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