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小琉球,碰到下雨,有點浪,有點涼,兒子開心的在海水和岩石間穿梭,他老爸緊張的呼來喝去,我卻悠哉的幫兒子拍照錄影。關於這片海,我有些事沒告訴老公。
記得小時候每天放學,一大群小孩就往花瓶石衝,當年花瓶石的這條海溝比現在深,大小孩可以玩跳水、戰海浪,小小孩和膽小的小孩就巴著救生圈泡泡水,像我們這票中小孩會踢點水、潛點水,就得熟悉海溝中每一塊水底岩的位置,以備體力不支時站著休息。那天像平常一樣,我從花瓶石這岸奮力一跳,借著動力往前游,算準了前面有一塊岩石可以支撐,到達定點放心往下踩,人卻直直沒入水中。原來天空下著雨,又逢漲潮,水位比平常高,我當然踩不到岩石。這下可慌了,四肢亂踢亂划,連灌下好幾口鹹澀的海水,幸好堂姊一把將我拉近她的游泳圈,我撿回一條小命。從此以後,我更愛去游泳了,深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而且吃過海水讓我功力大增,泳技媲美水中蛟龍。
在海邊長大的小孩,鮮少沒吃過海水,冒險犯難的精神也很強,所以為人母後的我,也希望小孩能勇於嘗試。有些朋友照顧孩子無微不至,孩子動輒得咎,試問還能做些什麼?這當然包括我那細心拘謹的老公,他總覺得我少根筋,萬一孩子發生意外,後悔都來不及。不過我堅信要親自喝過海水,才知道海水有多鹹,何況花瓶石這條海溝,比我們小時候淺多了,雨也不大呢!我們都跟在孩子旁邊看著他,不就夠了嗎?
花瓶石 如今像瘦老頭
經過數十年光陰,花瓶石風化得像個瘦老頭,每次回到小琉球,不管晴雨,我總像小學生一樣,丟下行李就跑來花瓶石,對老頭大喊:「我、回、來、看你了!」尤其是雨天,看著滿水的海溝,更感念上蒼對我的眷顧,沒讓海神帶走我。也希望自己孩子,能像我一樣,就算在陰雨綿綿裡,懂得享受玩海的樂趣,就算歷經坎坷挫折,也能笑看人生。
人魚慢游╱高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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