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6點客人陸續上門來，美智很緊張。她挺直了腰桿，放鬆原本緊繃的面頰，微笑對著每位客人九十度鞠躬。
3個月前她開始到這家高級日本料亭打工，這家餐廳標榜食材當天從日本新鮮直送，一個人消費動輒兩三千元。現在經濟不好失業率高，但店裡一點也看不出景氣蕭條，6個包廂和10個板前壽司師傅前的座位得在兩周前才訂得到。
濃妝女擺譜丟小費
這裡的熟客人非富即貴，經理對服務生的應對進退禮儀要求得非常嚴格，也禁止私下議論客人。跟著老闆10年的秀文姐可不吃這套：「齁，今天林董帶那個幼齒的，可以當他女兒了，年紀輕輕有夠囂張，竟敢怪我們的牡丹蝦沒有彈性，不新鮮？」經理立刻朝林董包廂走去，陪著笑臉解釋：「林董，抱歉，我們這牡丹蝦是北海道運來的富山蝦，牠的口感綿密，不像加拿大的牡丹蝦那麼有彈性，但是味道清甜。您要是吃不慣，我可以招待您別的菜色。」
美智在一旁戰戰兢兢地將茶杯裡冷茶收回，換上新沏的煎茶，動作平穩優雅。「這牡丹蝦就跟女人一樣，有的吃起來很爽，有的很清新，哈哈。」林董長得粗獷高大，雙眼色瞇瞇地上下打量著美智：「馬經理，你這個新人做事很細心啊。」一旁的精妝美女掏出百元紙鈔幾乎是用丟的：「來，小費賞妳。妳比剛剛那個老太婆好多了。」美智面有難色，經理幫忙解圍：「小姐，我們店內禁止給服務生小費，服務好是應該的。」這女人一氣，索性將錢扔在地上：「給臉不要臉，什麼玩意兒？」這時林董蹲下慢慢的撿起了錢，趁機偷看美智的大腿，這才是那女人吃醋的原因。
後來她們背後就叫那個女人「牡丹蝦」。 （高級料亭1）
《青出於藍》小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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