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志函
所謂「食色,性也」,男女交歡的畫面,看得觀眾臉紅心跳,但比起愛情動作片,小說更有想像空間。古今中外,許多情欲小說即使惹來爭議、列為禁書,仍是世界名著。情色還是色情?文學作品或是黃色書籍?考驗作家的功力,也在讀者一念之間。
中國《金瓶梅》
那婦人枕邊風月,比娼妓尤甚……
中國文學史上描寫男女情愛的作品,最有名的莫過於明代長篇小說《金瓶梅》。男主角西門慶風流倜儻,勾引有夫之婦潘金蓮私通,並聯手殺害潘金蓮的丈夫武大郎,最後遭武大郎的弟弟武松滅口。
「婦人脫了衣裳。西門慶摸見牝戶上並無毳毛,猶如白馥馥、鼓蓬蓬發酵的饅頭,軟濃濃、紅縐縐出籠的果餡,真個是千人愛萬人貪一件美物。」
「二人在房內顛鸞倒鳳,似水如魚。那婦人枕邊風月,比娼妓尤甚,百般奉承。西門慶亦施逞槍法打動。兩個女貌郎才,俱在妙齡之際。」大量描寫性的金瓶梅雖是中國四大奇書之一,但也挨批誨盜誨淫。
英國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
癱瘓的丈夫,健壯的男園丁……
西洋文學中,英國作家D.H. Lawrence的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赤裸裸描寫性愛;他的作品不但被禁,出版社還被控觸犯淫穢出版物法(Obscene Publications Act)而遭司法調查,獲判無罪才准銷售。
查泰萊夫人精力充沛,丈夫卻癱瘓、失去性能力,她漸漸覺得生活枯燥,直到遇上健壯的男園丁,兩人偷情、大膽在樹林裡做愛、遠走高飛。小說翻拍成電影,男女演員大膽全裸演出,也演活了故事人物。
D. H. Lawrence描寫性愛的作品還有《戀愛中的女人》,一對英國姊妹分別愛上學校督察、礦場主人,四人出國度假時妹妹劈腿、與德國雕塑家相戀,遭丈夫企圖殺害但沒成功,她的先生最後凍死在山谷。
日本《失樂園》
禁忌的愛情,在性愛中毀滅……
已故日本作家渡邊淳一的《失樂園》,描述得不到丈夫關愛的少婦與事業不順的上班族男子婚外情,少婦深陷肉體的歡愉,但終究紙包不住火,她最後與外遇對象在性愛後自殺死去。
《失樂園》成為日本婚外情的代名詞,渡邊淳一曾說:「情愛小說最具普遍意義,它不會隨時代變遷而風化。美蘇冷戰時期,那些描寫間諜的小說隨著戰爭結束而失去意義,現在少有人讀。但是,男女之愛是跨越國界和時間的永恆話題。」
當紅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
年輕多金企業家,有特殊性癖好……
而最近當紅的情欲小說,則是英國女作家E. L. James在2011年出版的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;女大生安娜為了完成校刊,採訪年輕企業家克里斯欽‧格雷,兩人展開戀情,安娜卻發現格雷有特殊性癖好。
E. L. James花大篇幅談性虐戲碼,男女主角使用的情趣用品如繩子、皮鞭、手銬、眼罩,讓不少女性讀者臉紅心跳;小說上市才三個月,全球熱銷三千萬本,作者連寫三集、滿足讀者欲望。
出版商見小說賣座,腦筋也動得快,隨即推出有聲書,女性朋友無需捧著厚厚的書籍,戴上耳機就能聽故事;國內也推出中文版有聲書,據說,英文版的有聲書賣破百萬冊。
是文學還是病態 爭議不休
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就如同前面提及的幾本小說,有人愛看但也有人批評。法國知名性學專家米孟說,這本小說釋放法國人對於性妄想的態度;也有報導指出,小說帶動情趣玩具的銷量。
批評聲音說,《格雷的五十道陰影》不應與文學相提並論,有人認為這段病態戀情影響兩性關係;有人還說「直接看A片就好了」,美國許多公立圖書館也將它列為禁書。
無論格雷的五十道陰影稱不稱得上「文學作品」,毫無疑問的是,由這部小說翻拍的電影明年將上映,勢必再引起另一股旋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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