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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上台以來,大力打擊貪腐,許多官員貪腐情節曝光。其中,不乏誇張的案件,例如日前調查人員在中央軍委前副主席徐才厚的豪宅裡,清查出重達一噸多的現金。

官場小說銷到海外

官員貪腐,多年來已是中國官場小說描寫的對象。1990年代中期,在「倡廉反腐」的口號下,孕育了一批反官場貪腐為主題的小說,例如《大雪無痕》與《抉擇》,這些作品也拍被成電影、電視劇。2007年,小說《駐京辦主任》出版之後,再度帶動官場小說熱潮,《侯衛東官場筆記》與《二號首長》等作品接續問世,這些作品不但為街邊盜版小書販所販售,甚至已有英國出版社開始翻譯中國官場小說。

20年來的兩波官場小說熱,1990年代側重權錢如何勾結,國有企業領導將國有企業賤賣給企業家,進而產生大量失業員工的過程。

2007年以來的官場小說則將官場當作職場,描寫主角如何在官場生存。兩者主題不同,但有兩處是相同的:一是最終多有英雄式的正義之士(通常是共產黨員)出現,將貪腐官員繩之以法,這也是官場小說得以通過言論審查最重要的原因。

二是官場潛規則的描述:領導多有兒女在海外留學,赴海外之前,領導也會舉辦宴會,邀集親友與下屬參加,這是受邀的企業家與下屬送紅包的場合,甚至企業為了打通國有企業領導換取大型訂單,索性在領導兒女留學地買好房子備好車子恭候使用。此外,領導也多有小三,對象經常是地方電視台節目主持人。

田野調查虛中有實

小說給人的印象就是虛構。小說裡的潛規則多少可信?

這些官場小說作家裡有的淡出官場後執筆,也有的根據其所聽聞的故事為素材寫作。在官場小說之外,2008年,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的博士論文《中縣幹部》便是深入基層官場的實證之作,這本論文也在中國社會引起熱烈的迴響。作者馮軍旗博士以在讀博士身分掛職中縣(化名)縣長助理兩年,在田野裡,他整理分析了中縣政治精英的構成與升遷之道,其中,向上級領導進貢以及買官賣官是行之有年的潛規則,這與官場小說裡的情節相同。中縣其實也正是中國政治的縮影。

薄熙來案之後,大家不由得驚呼:中國現實比好萊塢電影還精采!此番習近平大力打擊貪腐,又當如何看待?習近平的打擊貪腐,就像官場小說裡最終出現的英雄式人物。威嚇是一時的,沒有制度,小說裡的官場黑幕仍是茶餘飯後的題材。

李政亮《拆哪,這樣的中國!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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