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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工作的關係,季勤都要半夜才回到家。剛開始同居的時候,心玫很不習慣,即使早早上床也很難熟睡。淺眠中聽見鑰匙穿進門孔的聲音,男人躡手躡腳進了浴室,匆匆梳洗後上床,把她的身體翻起,熱騰騰地衝撞著,分不清楚是春夢、還是真實。

 

性愛完畢,跟夢醒一樣,只剩空洞,他們像陌生人般各自睡去,增添幾分刺激。隔天她發簡訊跟他撒嬌:「怎麼好像是被小偷強暴似的?」他回覆說:「睡前把門窗鎖好,搞不好真的是小偷。」有點幽默,倒是讓她心驚。
 

為晚歸的他留盞燈

此後,她睡覺前都要多次檢查門窗。並且趁著周末,趕緊去買了一盞立燈,裝設在套房的角落。為晚歸的他,留一盞燈。隨著時間推移,她愈來愈習慣這樣的模式,漸漸睡得比較沉了。季勤回到家的動作,除了鑰匙穿進門孔的聲響,還多了關掉立燈的細節,心玫都可以一一忽略。只不過因為對彼此身體的熟悉,他想要親密的次數,明顯地減少了;她在睡夢中被翻起的機會變得可遇不可求。
男女的感情發展,從慣性變成惰性,似乎是一條不歸路。心玫雖不滿意這樣的相處模式,卻沒有計較太多。直到朋友跟她說:「看到季勤跟美眉吃消夜!」她徹底失眠,獨自在黑暗中裝睡,觀察幾天,發現季勤多半天快亮時才回來,印證流傳在朋友之間的耳語,是不折不扣的事實。
心玫的個性裡,帶著寧為玉碎、不為瓦全的決絕。季勤很快搬離她的小窩,那盞立燈每天晚上還是傻傻亮著。女人躲在棉被哭泣的聲音,取代午夜鑰匙穿進門孔的聲音。沒有夜歸人的隨手關燈,立燈站到太陽都出來了,還盡忠職守地提醒著她的心碎。
 


吳若權《幸福人哈啦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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