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柴柴,她的夢想是什麼?年輕的柴柴瞪大本來就已經很大的雙眼,回答不出來。
夢想這個名詞,會不會已經退流行呢?我開始有這樣的感覺。問過好幾個像柴柴一樣年輕的20多歲世代,都沒有答案。如果大家普遍沒有把這名詞用到自己身上的機會,會不會其實是它派不上用場,或變得不合時宜了。要不然就是,他們對夢想的定義已經不同。別說夢想,也別說太久之後的將來,5、6年內有沒有想做到的事呢?我繼續問:比如說想出國念書嗎?
雖然想,但也不會是現在,先工作個幾年吧。柴柴的回答,大致是這樣。小薊的回答也一樣。
出國念書無痛分手
小薊的男友出國念書時,彼此同意無痛分手。 雖然有人跟小薊說,等等看嘛。但小薊覺得,還有好多年喔,那是太無法把握的未來了不要等,就不會失望,比較好吧。他回來時,要是兩人還可以在一起,那等於期待之外的戀愛,算是賺到了喔。
總之不會強求什麼。她們共同的回答是這樣。
這樣啊。不是一定要做到A或是B,才是了無遺憾的人生。
這些20歲世代,或許天生比我們柔軟一點,不那麼非黑即白,非此即彼。太陽嚇得小草不會去計較「5年後要長到多高」,遇見一天的好陽光,就一天欣欣向榮。比起不知能否實現的天長地久海誓山盟,或許這更實際一些。有一分,愛一分。
想到柴柴與小薊睜大眼睛的表情,我提醒自己下次要記得,找不到話說明自己的人,內在或許有柔軟的小世界。在夢想這類大名詞裡夾帶著世俗的是非標準,可別刮傷了那些小世界。要柔軟一點,再柔軟一點去感覺。
張惠菁《啟稟娘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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