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伯特(Hobart)的最後一天早上,我熟練地使用Hostel的廚房,找到吐司、泡了熱茶。廚房位於中庭旁,沒有暖氣,澳洲八月的早上氣溫不到10度。我戴上手套,翻著旅行書,已沒有非去不可的景點,任由心情帶著我走。
懶散地周遊市區一圈到下午,進了一間咖啡廳,想進去寫寫札記,裝裝文青。千篇一律地點了拿鐵一杯後,在糕點櫃裡,看到一個很美的水果塔,惦惦口袋裡的澳幣零錢,都最後一天了,對自己好一點,不用省錢,點來吃吧!
選了個窗邊的位置,在異國的街道旁,悠閒地來個小小奢侈的下午茶,甚是開心。不過,自助旅行總是不甘心如此安逸平淡。果然,這水果塔我也才吃到第二口,突然發現,塔裡面掉出一小塊黑色物體,仔細一看,竟是隻完整的小蒼蠅,略微透明的翅膀,都被完整地保留下來,包裏在水果塔的塔皮裡。兩圈圓圓的眼睛與我大眼瞪小眼,相當滑稽。
其實,在一個多星期的旅行中,被逼著講了好久的英文,本來想當一下午的啞巴。心裡掙扎了一下,最後,還是想知道澳洲人會怎麼處理這樣的事,只好再重新整理腦中的英文文法,和店員反映。前來的女店員看到,驚呼一聲,訕訕地拿走。過了一會兒,一位男店長過來,滿是抱歉,說會再給我一個新的水果塔,退了這一餐全部的錢,並給我一張蓋滿章的集點卡,說可以去澳洲所有的分店,換任何一杯飲料。
本來也是想把澳幣用完,才多點了水果塔的,沒想到,錢就這樣又回到自己的手中,真是哭笑不得。都最後一天了,集點卷也沒機會用,只好成為下次再來澳洲的動機。
傍晚,坐上往機場的接駁車,正式離開這個城市,開上前往機場的大橋時,回頭一望荷伯特的夜景,和我當初進到這城市的時候一樣美麗。「還有機會再來一次嗎?」問了自己又被自己馬上否絕。世界太大,有些城市太遠,很多旅行的結束,都是幾近以「訣別」的心情在面對,一次又一次的捨不得,在情緒上竟也成了負擔。
冰涼的澳洲在這個時候,活像是夢一場,極度不真實,但生活也不單單只有夢。隔天立馬回到崗位上,儲存下一次飛行的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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