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雋沛相遇時,他即將離婚,目前「擬單身」。
我是個熟女,失婚,孩子都長大成人。雋沛大我6歲,在一家上櫃公司當財務長,領優渥的薪水。我當時在做房屋仲介,帶過很多名人和主播去看過青田街的房子。
熟度剛好 令人迷戀
至於為什麼我和雋沛在台灣這麼自由?因為他的老婆在美國。他們在美國結的婚,後來美國景氣不好,兩人商議以後,決定由老婆帶孩子在美國求學居住,雋沛回台灣求職。因為他倆認為美國的居住環境和求學都對小孩比較優秀。至於雋沛因為在美國找工作艱難,即使找到工作,薪水也很低賤。雖然以前人家說四大師:醫師,律師,會計師,建築師。可惜會計師先沒落式微。
雋沛在美國的住家,必須每個禮拜找墨西哥人來剪草皮樹枝,否則會收到天價罰單;老婆除了要照顧小孩,還要上班,長期下來無法負擔這麼多,她生病,憂鬱了。思念畢竟太苦澀,她刻意對雋沛這邊淡漠掉,開始活躍於社交圈。她交往上一個老美白人,並且因為能與白人在一起,挺有那麼點虛榮心。因為在美國社會,黃種人的階級,被視為比黑人低賤。想要打進去白人社交圈,極端不可能,幾乎緣木求魚。雋沛苦笑著說,他祝福她。
我和雋沛交往3年,到第三年下半年,他幾乎不必回去美國探視家人,我們在一起快樂似神仙。55歲,幾乎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候,成熟溫文儒雅,中上階級的有錢,品味魅力兼具,濃厚的男人味。
我很迷戀他,沒有出門約會時,我們喜歡窩在一起過家居生活。他的床上工夫優秀,每一次上床,我們可以玩50分鐘。我極愛他,我可以為他服務,弄得他心猿意馬,春心蕩漾。我們試過男傳教士和女傳教士體位,他說過,喜歡看著我居上,晃來晃去搖前搖後,太刺激了。
我以為我和雋沛是最速配的老來伴。我們或者結婚,或者不婚,總會是彼此的好伴侶,肉體的、心靈的。
不想轟地平地一聲雷,雋沛說他想要退休,離開台灣的公司,回去美國,倦鳥歸巢。我很驚嚇,不懂我做錯什麼,竟如此對待我?
我問:「我得罪過你?或是做了什麼讓你無法原諒的事嗎?」他輕描淡寫的說:「沒有。都沒有。妳別太自責焦慮。」他,只是因為他老婆憂鬱的病情,這半年來比較穩定。他老婆也和那個白人切了,大概個性不合還是怎樣,原因不清楚。
他自己長久以來,背負著對他老婆的深深歉疚感,總覺得自己的能力,無法在美國養起一個家,才會落難到台灣求職,導致兩地相隔,而婚變情變。
悲痛認清 只是備胎
叫我別自責焦慮,怎麼可能!我原本打算跟雋沛共度人生的黃昏時刻的呀!從沒想過有這種變故。我驚嚇的向前抱住雋沛,像抱住一棵樹那樣哭泣。像在夜幕來臨時,迷路的孩子一般的哭泣。
我狂哭,哭我的茫然,甚至我在雋沛的肩膀上使勁啃噬幾口,一直到他大聲喊疼,我才從恍惚中醒轉過來。
我把他當做我的浮木,他卻把我當成他的備胎。
這兩方的迥異,如今帶來傷害和痛苦。現在他老婆浪女回頭,他要回去美國圓滿一個家庭。那我是誰?原來我始終什麼也不是,我只是他的玩伴女郎,一個他寂寞時的備胎。聽起來他是個有良心道義的男人,但是都不是針對我,而是情繫他的糟糠之妻。
跟我講完分手宣言的下一個月,他就辭掉工作,打包回去美國。我沒有去機場送他。我在心裡默默的恨著他,哀悼這一段悲劇結尾的黃昏之戀。
蘇時雨╱台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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