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可以重來一次,我會說:「孩子,爸爸衷心祝你幸福。」在王伯閃閃淚光中,我知道這是一段愛與不愛的故事。
我該喚王伯伯一聲「世伯」,我們兩家世代交好,自有記憶以來,爸媽時常領著我們登門作客;假日王伯伯王伯母也常拎著自己種的水果菜蔬前來拜訪。
昌哥是王伯伯的長子,健壯的身材,溫和的笑容,每當我們幾個蘿蔔頭吵鬧不休時,昌哥總能想出各種遊戲,說出數個故事,輕易吸引我們的目光。
王伯伯經營一間傳統機械加工場,生意做得有聲有色,在地方可是小有名氣的人物。除了機械本業外,他對命理風水有絕佳的見解。街坊鄰居不論是紅白之事或小兒命名、居家風水,王伯伯都是大夥諮詢的對象。
擁有極佳孩子緣的昌哥,畢業後從事國小教師一職。工作能力極佳的他,頗得同事及學生的愛戴,也在同校相識一個女教師,事業情感兩得意。當這對才子佳人準備邁向人生另一個旅程,王伯伯拿來兩人八字一合,頓時沒了笑臉,「這女生與阿昌不合,婚後身體不佳,不是段好姻緣。」一向慈藹的王伯伯,竟堅決嚴厲的要求兩人分手。
昌哥在多次爭取不果後,孝順的他只得和女孩黯然分手。飽受情傷的他,申請轉調至他縣服務。癡情的女孩苦苦追尋,兩年後竟也循同一模式,調至同一縣市,年輕戀人又談起苦命戀情。王伯伯震怒不已,「有她,就絕沒有我。」不論女孩如何乖巧溫順,昌哥如何軟硬兼施,王伯伯吃了秤砣鐵了心,一棒硬打鴛鴦情。
苦戀五年後,女孩終於傷心離去,並在一年後默默嫁了人。王伯伯知道後瞬間鬆了一口氣,而昌哥從此化為另外一人,依舊認真的上下班,但俊俏的臉龐沒了笑容,能言的他不再說笑。再過一陣子,我向媽媽問起昌哥的近況,卻傳來令人震驚且不忍的消息,「你們昌哥走了,不說不笑一整年,越來越瘦,元氣頓失,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,用情太深啊。」
再見到王伯伯,同樣令人不捨,「是我錯了,年輕人相愛就好,管他八字合不合,只要相愛,就是合啊!」
那女孩呢?據媽媽轉述,嫁了人後,生了兩個白胖的娃兒,時常見她和丈夫推著娃兒在公園漫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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