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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的部門底下有一位同仁，號稱禪師。禪師之所以被稱為禪師，是因為他自稱能感應一些超自然的事情，並擁有沒辦法跟凡人解釋的力量。 禪師跟我都在同一層樓工作，每每在走廊相遇。我對他頗為好奇，總特別看他幾眼，想說有無機會聊兩句，甚或可以得到禪師的金口提點迷津。但他的眼神似乎不太與我交會，視我如一縷空氣或是一堵牆，令我失望不已。 某天H跟我閒扯淡，談到禪師總喜歡找他說話，每次遇到都要講很久，不勝其擾。特別是禪師說話聲音小，習慣靠人很近，令H很不自在也頗不舒服。問H禪師都說些什麼，H回答說不記得了，反正沒什麼重點。 聽完H的埋怨，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，原來得到禪師的青睞，並不是件什麼幸運的事。 有一次，禪師跑到樓上去，在某部門主管辦公室門口念念有詞，聲稱要為此主管驅邪。據C轉述，此次驅邪工作耗費禪師相當大的元氣，要不是此部門主管在禪師眼裡有崇高的份量，禪師是不可能出手相救。我問C，如何知道自己在禪師心中的份量？C神祕地笑笑：不可說不可說！ 不過，C倒是跟我說一個現象，禪師只挑有潛力、將來會有大成就的人說話。 聞言，我的心情盪到了谷底。心中甚為不平：我真有那麼差嗎？ 此後，每次見禪師迎面而來，心裡便頗為矛盾，既渴望禪師的關愛，又害怕真被纏上脫不了身。 近日，突然不見禪師，某天遇到C，才知道禪師有很嚴重的躁鬱症，平常都倚靠藥物控制。不曉得為什麼，禪師抗拒服藥，不多久便發作了。被家人綁進醫院治療，據說需要療養好一陣。 雖然十分同情禪師，但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，為何自己在禪師心中會那麼沒份量呢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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