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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莫不老,但一張黑墩苦瓜臉,圓鼓鼓的肚子,是長期開計程車養出來的,他才40歲,精神不濟時,乘客會喊他阿伯。老莫年輕時也有夢想,大學畢業就跟朋友合開畫室教人畫畫。

但與美蘭結婚,第一個孩子出生後他決定收起畫架,盡一個丈夫與父親的責任,他去廣告公司上過班,錢少事多離家遠,老婆抱怨連連,後來開計程車,老婆交代每日沒有跑到5千塊不許回家,此後老莫的生活幾乎就在車上了,他在車上吃便當,看報紙聽廣播,累了就開到橋下小睡,花比別人長的時間,一定把差額補齊。


比度蜜月時還熱烈
老婆每晚接過錢,臉色才會變好,但無論如何好看,累垮了的他們,性生活乏善可陳,夜裡總是在彼此鼾聲中入眠。第二個小孩上幼稚園後,老莫決心要做結紮手術,再來一個可不得了,老婆也同意,手術很快,不太痛,復元期他還照常去跑車。奇蹟出現在結紮後一個月,首先是老婆把金額下修到「一天4千」,再來是,他發現自己老是興致勃勃地,夜裡回到家,也不看電視,立刻衝進浴室洗澡洗頭,然後床上等著,起初老婆還罵他色,沒幾日,她也樂在其中,他們都覺得害羞啊,老夫老妻了這麼搞,比度蜜月時還熱烈,也不管孩子可能隨時醒來,也不管身材其實都變形腫脹,難看得咧!
「難道是副作用?」老婆問他,老莫發現美蘭新買了內衣,蠻性感的,又色瞇瞇的剝下它,「這副作用好耶!」他樂呵呵。沒3個月,副作用仍在,他倒是瘦了一圈,下巴都尖挺了,精神比以前好了幾倍,業績日日長紅,倒是美蘭會打電話叫他早點回來,話說美蘭啊,也打了回春藥似地,變成了風韻猶存的熟女呢!


陳雪《命運交織的房間》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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