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掌,成了近日有趣的生活經驗。據說手上是許多穴道與經絡的起點、終點,因此鼓掌時氣血能循環,經絡會跟著傳動起來。
至於為他鼓掌……或許他手上拿的不是什麼名琴,也沒能拉出多麼高超的琴藝,但他讓我看到一種為生活不斷努力的精神,我想為他鼓掌。
地下道盡頭一塊圓形的空間,那像是特地為他準備的舞台。他來了總站在中間,放好錄音機、箱蓋上寫著「視障音樂人」的打賞箱,錄音機播放出原先錄製好的古典樂,最後再架上那把看上去老朽到如披著舊衣的提琴,這就是他一天營生的開始。
他不能沖一杯咖啡再開始工作,也沒有一張可以護腰又能調整高度的座椅,更別想和同事打打屁,哈啦一下前一天的球賽;至於薪水多少?那可與基本工資一點關係都沒有。他只能聽著銅板落在打賞箱的「喀啦」聲,卻不敢竊喜,因為或許一個下午只有一個人會靠近他,抽空發給他「薪水」啊。
在他拉完一首曲子的時候,我發現一旁雖然還有別人駐足,卻只是交叉著雙臂。或許東方人含蓄吧?我想給他一點不孤單的感覺,於是鼓掌,接著我用眼神鼓勵其他駐足的人鼓掌,再邀請一群高中生加入。忽然間,感覺好像是在音樂廳裡聽演奏似的,鼓掌的人臉上還會不自覺的泛起笑意。
遠處走來二、三十人,我看機不可失,站到這群人前面先用手勢指一下他,再比一個鼓掌的動作。數秒後他正好拉完一首曲子,我帶頭鼓起掌來,我的掌聲「啪啦啪啦」的響,幾個會過意的人,輕輕做出鼓掌的動作。我想這是一個美好的經驗,對我對他們來說都是。
下回路過的看官請別含蓄,就當是為自己的健康鼓掌,也為我們擁有的健康鼓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