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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任何地方,都習慣戴著耳機。也許在這擁擠的城市,大多數人都得仰賴耳機隔離出一個自己的宇宙。無論搖滾或爵士,節拍都在心底,哼唱也僅是想像出聲,而歌單,總是自己孰悉的那些。

 

向北的捷運最後一節車廂,我一如往常戴著耳機,但兩個男生的歌聲迫使我關了音樂。他們坐在長椅上,用全車廂都聽得到的音量。稱不上什麼絕美的嗓音,甚至荒腔走板,但我就是情不自禁地拔下耳機。國中生樣的男孩,頭靠著頭,擠在小小的手機螢幕前,跟著音樂大聲唱。清一色陌生的台語歌,他們跟不上節拍,音準也天差地遠,但更多的是這般旁若無人引人側目。

拿手機的男孩,在尾音總會像日本演歌式唱腔般發顫,另一個男孩多半是和著,手還會打拍子。直到他們稍微偏頭,我才清楚看到他們兩人的臉。拿著手機的男孩,很明顯是個唐寶寶,而合唱的男孩不時對窗外傻笑,應該也不是普通的孩子。車上多數人可能都發現這點而若無其事。我就這樣聽他們引吭高歌,在捷運車廂繼續兩人的演唱會。車廂半滿,有幾個女孩皺眉了,但更多的是置若罔聞,或是微笑著用腳跟著輕打拍子。

在一個副歌的高音,拿手機的男孩竟流暢地飆上音準,伴隨他拿手的演歌式顫抖。「水!」他的夥伴重重拍了他的肩,笑著叫了一聲。和他們併肩坐的是個盲人,突然也咧嘴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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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