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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的國軍很玄妙,理論上軍隊負責對外安全,警察負責對內治安,但國軍卻常被叫去做些與國防無關的事務。久而久之,國軍戰力爆弱,但搞阿里不達的事卻超強,聽說最近還有替代役男跑去幫忙台北市長助選,完全充分展現國軍全方位的作戰能力。其實國軍幹些非關保衛國土的事,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早在40年前,國軍就得前往農村幫忙農民收割。

早期糧食局為答謝國軍幫助收割,甚至準備高級對筆贈送。劉美吟提供1970年代台灣經濟快速成長起飛,當時大部分的農家子弟都進入都市內的工業部門就業,導致農村出現季節性勞動力短缺的狀況。種過花草的人都知道,植物種下去後,就讓它自然生長,定期澆水施肥,真的不需花費太多心力。其實種稻也是如此,秧苗插下去後,就定期巡田水、施肥灑藥,耐心等待三個多月後豐收季節的來臨,這段期間真的不需要太多人力投入。不過,當稻穗成熟後,就必須抓緊時間在短短一兩天內收割完畢,此時就需要大量的人手,共同合作,儘速收割。然而,年輕人都出外打拼賺錢了,能幫忙收割的人手變少了,農業生產的困境也就浮現。
1973年行政院因此指示國防部調派部隊內的阿兵哥,下鄉協助農民收割水稻,並由糧食局負責各縣市政府與軍方間的協調工作。而家中若有小孩在當兵的稻作農戶,就可以申請由國軍協助收割。通常部隊下鄉時,都會進駐到特定的鄉鎮村里,停留約 2∼3個星期,負責該區的收割工作。阿兵哥們白天就到田裡幫忙農民收割、打穀、搬運,晚上則睡在當地的活動中心或國小教室內。當然,阿兵哥來幫忙,農家該準備的飲料茶水絕對不會少。而地方人士為答謝國軍弟兄的辛勞,通常在部隊撤離前一晚,必定會主動設宴款待,讓他們好好大吃大喝一頓。回到部隊後,有些長官還會讓褒獎參與助割的官兵弟兄,讓他們放個榮譽假。
其實對多數阿兵哥而言,下鄉助割還真是件爽差事。每天關在部隊營房裡,日常生活作息都被管得死死的,實在有夠苦悶。下鄉助割好歹能呼吸不一樣的空氣,跟死老百姓話家常,抓到機會還能跟農家少女哈拉兩句。不過,透過國軍解決農業問題,真的是治標不治本。割稻面臨的勞動力問題,最後是透過推廣農業機械化才解決,而國軍也於1997年停止助割的服務,如今下鄉助割已成為許多四、五年級生當兵時的共同回憶了。

劉志偉《鳥事如煙》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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