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如世界末日的一場車禍,讓我嘗盡了天人永隔的悲痛。開始用事物填塞自己的生活,生活繁忙到不讓自己有任何一絲喘息的空間,以免喚起那刻骨銘心的哀傷。
事隔四年,雖然三不五時會經過車禍現場,但我總是加快步伐,故意忽視失去的事實。終於,在他生日兼忌日的這天,我停下了腳步,站在那條巷子口。我彷彿聞到檸檬的味道,那天他說的檸檬味,那天我沒嗅到的檸檬味。一樣是個晴朗的夏日午後,他的笑容、他的回眸、他最後一次叫我的名字,還有小貨車衝撞他的瞬間,種種的畫面像閃電般打入我的腦海,所有回憶仍舊歷歷在目沒有一點糢糊,模糊的是盈滿淚水的雙眸。
慢慢可以面對他離開的事實,心中那悸動不再啃噬著我的生活。駐足在那個巷口,來往的人車依舊稀少,吹著午後的薰風,看到的不再是精神崩潰、兩眼發直的自己,也不是從他身上湧出的鮮血,而是曾經相處的快樂時光。放鬆的感覺真好,用甜美的回憶中和椎心刺骨的記憶。
駐足,放慢了生活節奏,平緩了思緒。人生是由得到和失去交織而成的,輕鬆看待得失,會比較快樂,就像赫爾福特說的,「不要把生命看得太嚴肅,反正我們不會活著離開它。」珍惜自己所擁有的,失去時就放手讓它離開。過去不復存在,未來不見蹤影,享受當下,認真活出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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