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龍
這週我多了一個身分:奶爸。當然,我不是真需要餵奶,新添這一口也不會叫我把拔,頂多叫我北杯,因她是我弟弟養的巴哥母犬嘟嘟。
都是疑似狂犬病惹的禍,住中部市郊的弟弟考慮小孩年紀尚小,家有大庭院草坪,連到屋後小樹林;嘟嘟不知在那裡交過什麼可怕的朋友,才拜託我這段時期照顧嘟嘟,遠離孩子,以策安全。
弟弟把嘟嘟送來台北時,疫苗注射了,給狗店洗淨身軀。是一隻香噴噴、渾身黑毛發亮的狗「姪女」。
前妻對貓狗過敏,婚後順著她:貓犬止步。離婚後,我養了一大缸螢光小魚,早晨離家前,摸摸魚缸說:「把拔上班去囉。」睡覺前,也摸摸魚缸:「要去睡囉,跟把拔說晚安。」我把牠們快速一抹幻影閃過,當成是回應我。但魚終究是魚,沒表情沒互動,只有我在唱獨腳戲。
嘟嘟可不一樣,活潑好動,我下班一進門,她的小尾巴搖得像亂竄沖天炮,舌頭吐進吐出,不知她快樂什麼勁,總之我也被感染了,跟她打趣:「妳是不是太興奮,跑很快撞到牆,鼻子凹成這樣?」扁鼻是巴哥犬特色,她睜著圓滾滾水汪汪兩粒眼珠,如電影MIB那隻巴哥犬一樣,跟我傳意念:「把拔說我是最漂亮的塌臉公主喔。」
這幾天在家時,跟嘟嘟玩追逐,忘了平常獨處時的小悶。玩到一半,我坐在沙發調息,想到以前跟老婆默契不生小孩,少了跟小孩玩耍歡呼;但我跟老婆即使私下相處,也沒怎麼打鬧,家裡是冷的。
原來,我們對最親的人有時這麼吝嗇表達親熱,一有隔閡,就拉不下臉去打破僵局。心事變沉了,卻在一看嘟嘟那張「北杯,明天我們再這樣好玩嗎」的臉,剛成形的心事又汪汪汪跑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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