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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喜宴上,聽到有人叫:「老師!老師!」回頭一望,似曾相識。「老師,我坤仔!記得我嗎?」教學近30年,有些名字是如何也忘不了的。只是,眼前這人與印象中的坤仔,身材相差何止3倍。
「老師,畢業至今我胖了近25公斤……」坐定後,話匣子一開,回憶拉回20多年前……那時我剛從體育系畢業,經長輩推薦來到這所專校任教。坤仔,那時讀電機科,學校田徑隊隊長。由於年紀相仿,我又把校隊學生當成自家子弟兵,所以相處融洽,閒暇時常一起喝酒、打屁。別看他們平常沒大沒小,遇到有事,交代下去,學長領著學弟幹活,大至校慶運動會、場地劃線等服務工作,小至器材室的器材整理,有這群學生幫忙,同仁們幾乎高枕無憂。
怎知時代丕變,少子化現象衝擊,任職私立大專院校的我們,身處「山雨欲來風滿樓」的氛圍中。以往在大學任教,有崇高的社會地位;如今,卻人人累得像條狗。為何如此?因為管理階層想要的是產值!除了研究論文的發表,最好還能取得政府相關單位的標案、計劃,或與產業界結合的「產學合作」,為校開闢財源。此外,既開源更要節流,遇缺不補的情況下,教職員工作量大增。


繳場地費 卻不出席
學雜費的收入,是學校的主要財源。少了一個生員,每年至少減少10萬元收入。對學生的需求,學校會盡量給方便、配合,被呵護倍至的天之驕子們,則成了花錢就是老大的「學生頭家」。
也因此,就我所見,這一代的學生,不僅不能與坤仔他們那一代相提並論,更有許多怪異偏差的行為!不只正課不用心,連與營養學分劃上等號的的體育課都想混,以我開的保齡球課為例,在室內冷氣房上課,不用忍受炎熱酷暑或刺骨寒風,應是最輕鬆自在的。但是,最近卻老遇到繳了場地費、不來上課的投機份子。阿松就是一個實例!
學期初出現繳了場地費後就失蹤了,直到期中考時,才要來考試(學校已取消扣考制度,不能不給考試)。如果,他的考試成績說得過去,那就算了。不但同手同腳,每顆球都洗溝,還差點砸到隔壁球道的同學。那時,我便提醒他,考試成績不好不要緊,至少出席率要高。他開始唱「哭調仔」給我聽,什麼他要打工自籌生活費,他阿公又住院……


為了約會 不來考試
慧珍她們那一票女生,個個青春美麗追求者眾,經常有不同的男生,來當護花使者。陷入愛情追逐遊戲中的女人,有時相當情緒化。進修部晚上8點的課,大小姐可以遲到一個小時。上課上到一半,接到一通電話後,二話不說就不見人影,同班的一票死黨還共同掩護。情人節、聖誕夜,就不要指望她們會來上課。
一個禮拜前就宣布,12月31日的課在學校「視聽教室」筆試測驗。當天,從中午到傍晚,接到不下8、9通,她們打來請假,希望擇日補考的電話。原因大同小異,都是要和情人共度一生一世(2013至2014)。可是,說好補考的時間,卻不見一個人影。我只得去查電話,一一發簡訊請她們來考試。
包括阿松及還是沒來考試的女生,那一班總共「當」了12個。這實在非我所願,但若不當掉他們,對那些努力上課、考試的人,公平嗎?台大教授黃光國說:「連猴子都可以上大學!」廣設大學的政策錯誤,加上「少子化海嘯」衝擊,面對自以為是老大的「學生頭家」,老師們真的得自求多福了。


藏拙╱台南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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