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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父母飼子是義務,子女不孝是應該。」以種植番茄、芭樂維生的姨丈、阿姨,農忙過後,每每一袋袋水果遞送到家裡。那天碰面問候家常時,這對殷實的老夫婦搖搖頭,感嘆的丟出這句流傳長輩之間,關於養兒育女的閩南俚話。
苦水滿腔的夫婦倆,肇因家中那位30出頭的女兒,而在村裡間名聞遐邇的,不是她150多公分,卻有80幾公斤的肥胖身材,而是一心為了嫁尪,在她幫廚工作附近的夜市,買了假的減肥藥,差點送命。在家調養身體的期間,千方百計透過媒人的引介,自己決定要嫁從事資源回收的矮瘦女婿,兩老雖不滿意,終究還是拗不過女兒的堅持,讓她嫁到隔壁鄉去。


附和女婿 當起內賊
子女成家,在傳統中,向來被視為卸掉肩上為人父母的責任指標,姨丈夫婦原本還以為,從此可以圖個輕鬆日子過過。沒想到,婚後不到一年,女兒和女婿竟然合謀竊取親家公的帳戶、印章,到銀行去盜領存款時,所幸被行員發覺有異,通知本人,這才揭發這起兒子媳婦當內賊的荒謬鬧劇。事件過後,親家公沒有報警處理,但把這位不能持家、手腳不乾淨的媳婦休離回鄉。
此事鬧得沸沸揚揚,成了茶餘飯後的話題,姨丈夫婦有段時間羞於出家門,出門也無處轉,只好常到家中向家母吐吐苦水。誰知,被「遣送」回家的女兒,竟然以自己曾經吃錯減肥藥的健康理由,向家人表明無法外出工作,要求務農的爸媽養她,每個月還要零用錢。
「查某囝是自己生的,怨誰?」阿姨擦了眼淚,把水果放在我家桌上,對家母說了這句後,轉身要騎車回家之際,家母進一步想挽留阿姨在家用午膳,聞到她一身泥味,額上還滲著汗水,不用想也知道阿姨一停工就先來此了。「另工(改天)啦,我查某囝還要等我回去煮給她吃。」阿姨戴上斗笠,發動摩托車說道。


要不到錢 街上出醜
「姊啊,整日閒閒在家的人,看父母每天在田裡吹風曬日,像水牛拖犁般艱苦,做女兒的,煮一頓給大人(長輩)吃嘸不通啊!天地是顛倒了嗎?」家母對阿姨說。阿姨沒有回答,加了油,驅車離去。
幾天後,家母有感不好意思常吃阿姨家的水果,特地投桃報李地買了名產送到阿姨家,恰巧撞見阿姨家門口正上演一場難堪的鬧劇。
阿姨的女兒因為閒閒在家,窮極無聊之際,常以吃吃喝喝的方式來結交朋友。那一日,零用錢用罄的她,向阿姨要幾千塊,打算買酒和諸位友人喝,斷然被阿姨拒絕,還被訓斥一頓。未料,挨了這一頓罵,她竟然跑進廚房,取出一把菜刀架住自己脖子,還大剌剌的走到人來人往的馬路上,對阿姨狂吼:「好,我就死給你看。」
本就因為身體有些毛病,加上酗酒因素,原本想以死要脅的胖女兒,卻因為發抖及不俐落的手腳,很快的,菜刀就被搶了下來,正當眾人還面面相覷,接下來要如何幫忙勸阻,盡早結束鬧劇時,這位不知好歹的女兒,竟然乾脆躺到馬路中央,哀號著:「我的心臟病發作了!」然後閉上眼睛,「假寐」去了。
阿姨無奈,只好商請眾人幫忙抬進客廳,哭著鞠躬道歉:「都是我們憨慢,才會教出這樣的查某囝,歹勢,造成大家的麻煩,給你們看笑話了……」
慨嘆,為人子女如此,父母怎為啊?


Kevin Lo ╱新竹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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