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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過同志與進化，該想想同志對人類文明的貢獻……
不知哪個文評家曾這樣談過英國文學：如果將同性戀從英國文學中拿掉，那英國文學的傳統將會崩潰。東方含蓄一些，加上中文系向來學究味深，同志似乎在中國文學裡能見度不高，甚至長久缺席，但從詩經楚辭一路細讀，同志文學還真不絕如縷。
今年4月去日本和詩人高橋睦郎對談，他對文學裡的同志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。譬如他認為同志文學在日本和和尚有密切關係，關鍵人物首推將男色文化由長安帶進日本寺廟的空海大師，一度空海的畫像有如西方的聖賽巴斯汀，成了代表同志的「指標人物」。而寒山拾得亦極有嫌疑。
杜甫李白留有曖昧
日本歷史有很長一段時間，文學被認為是獨身不婚者的專利。代表人物如松尾芭蕉。而能劇大師世阿彌和其弟子之間的同志關係也廣為人知。至於現代文學則可由丹尾安典的《男色的景色》一書窺其一二，井伏鱒二、川端康成、三島由紀夫皆在榜上，很難想像川端的《伊豆舞娘》曾被要求刪去一段有關同志的情節，以日本傳統男色文化之盛，竟也有此內化的「檢查制度」。此外，來過台灣的森鷗外、國民作家夏目漱石、有日本的徐志摩之稱的中原中也等，甚至大江，也在可疑名單上。
而中國呢？高橋先生有其獨到觀察。在他眼中蘇東坡與王安石的嫌疑最大，而我受林語堂的影響，很難接受，反而杜甫寫「秋暖夜共被，攜手日同行」等十幾首詩給李白，兩人似乎更像。雖然高橋先生未多談細節，但同志自有其精準無比的同志雷達，白紙黑字寫下自然更無所遁形，如同曹雪芹如無親身體驗，也寫不出賈寶玉與秦鐘、蔣玉函間的戀情罷？
陳克華《我的雲端情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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