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識半年初次過夜,擺出我最帥氣的表情,最重要的是,要記取教訓……


怪醫黑傑克手執利刃,準備幫遭政敵追殺的王儲來個「大變臉」。一片片皮膚已然割下,王儲此刻面目全非,唯有完成手術方能活命,存亡攸關之際,突然門被踹開,老媽雙手叉腰大吼:「別以為蒙著棉被看漫畫我就不知道,都幾點了,你明天不上學啦!」


公車美眉 愛在心裡
相信很多五六年級生,都曾跟我一樣挑燈苦讀這種教育部不承認的科目,沒有聯考來鑑定程度,惟一能顯示用功與否的數據,就是「近視的度數」。從小三起,我睹物已有朦朧美,但「四眼田雞」是何等恥辱?我寧願上課擠眉弄眼,也不肯淪為眼鏡俘虜,逼不得已到眼科求診,早過了治療假性近視的黃金期,連怪醫黑傑克也束手無策了。戴眼鏡後,汗水雨水皆扭曲視線,少數優點:除了騎車阻絕灰塵外,大概就是能讓我遙望公車人龍後段班的她吧!
遠遠地,只覺得她的娟麗臉龐好美,清湯掛麵,襯托她品學兼優的氣質,雙頰兩丸蘋果暈,散發健康純真的靦腆,憑制服推測,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吧?每天放學,縱使我看得到妳妳不知道我,仍藏身排頭偷偷窺探。這樣的暗戀自高二持續到高三,眼看畢業在即,再不動作後悔一輩子。我漸漸放慢趕公車的腳步,逐日縮短與她的距離,剩下5個人的間隔時,阿娘喂!我才發現那兩丸「蘋果暈」,竟然是兩大片爛痘子!早感覺鏡片度數不夠了。儘管差強人意,但整體而言她仍算清秀佳人,「有點」落差不影響我的荷爾蒙分泌,繼續依計行事,順利挨近扯屁,爾後從校門到站牌,儷影成雙。
因為我的緣故,她向父母謊稱趕不上公車,改搭稍晚的下一班,我們多了半小時聊天,聊到買紅茶去公園坐。記得那是個微風徐徐的黃昏,絢爛晚霞宛如萬瓦燭光,沸騰我吻她的衝動,不曉得哪來的勇氣,趁她吞口水的空檔,我迅雷不及掩耳低頭嘟嘴……「哎喲!好痛!」在四唇輕觸的瞬間,猛力撞歪的鏡框擠壓摩擦,兩人不約而同揉著鼻樑,什麼情調全散了!那年紀不懂營造羅曼蒂克,我壯志未酬身先死的初吻,就這麼在尷尬傻笑中結束。
我沒膽子問她賞不賞吻,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。畢業後,不打算升學的我工作等當兵,休假載她到處跑,天公賜福,那次遠征嘉義的歸途,機車拋錨。


便宜旅社 有人站壁
偏僻郊區夜深人靜,機車行沒倒的也關門,這下外宿定了,拜託一間大廳有老女人站壁的便宜旅社通融,我們相識半年初次過夜。洗澡時我暗忖,前陣子摸黑進修不少A片,待會非派上用場不可,衣冠楚楚出了浴室,關大燈開壁燈,擺出我最帥氣的表情,款款深情緩緩靠近,最重要的是,記取教訓摘下眼鏡。這氣氛對了!輕扳她害羞微撇的臉,當我能聞到她芬芳的吐氣,彼此四目相交,她居然裂嘴大笑:「你怎麼鬥雞眼啊!」原來我已習慣800度凹透鏡的矯正,視網膜頓失依靠,瞳孔自動失焦,更慘的是她一笑欲罷不能,我根本無法涵蓋她的血盆大口,想霸王硬上弓?抱歉,還沒看過那種A片。
延役理由沒有「尚未破處」,我被迫入伍了,跟學長提及我的飲恨,他說這檔事男人天生就愛,卻不見得天生就會,所以帶我去讓「職業婦女」調教一番。後來我如法炮製奪走她的童貞,雖然如願以償,可惜無緣用我的「第一次」交流,仍不免些許遺憾。


肥蛹菌╱高雄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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