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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長大千萬不要像我一樣!」
工人爸爸的4根釣竿苦心,做兒子的成年回首後才明白。


我出生在一個超平凡的家庭,爸爸是家裡的唯一支柱,從事木材搬運工的爸爸,從小就對我說:「長大千萬不要像我一樣,只能做這種靠勞力賺錢的工作。」沒有任何一技之長的他,總想讓我學點技能以及培養與人溝通的能力,不斷鼓勵我一定要走進人群,因為那是擁有就業機會的起跑點。


出錢拐兒 去學汽修
高中時的我正是叛逆階段,爸爸的話根本聽不進去,總認為,未來的社會不可能照著他的思想演變,所以我們一點共識都沒有。理性溝通管不了我,我跟爸爸大吵了幾次,幾乎決裂的親情,最後勉強建立在條件上。
條件係為高中畢業後爸爸只管我兩件事,其他的只要我高興就好。一:不能做違法的事。二:他會不斷的找一些專業上的受訓課程、考照等,要我去學習,所有的費用不必擔心,而且從畢業那天起,不管我有沒有找到工作,每個月還給我一萬塊零花。
限制不多又有錢拿,我痛快的答應。高中畢業等當兵的近兩年裡,工作並不好找,因為老闆最怕這種做不久不穩定的員工。而爸爸在此時發出第一次要求:考駕照以及參加汽車修護丙級技能職訓班,當然我也皆如期完成,在當兵前的半年時間,他還加碼,要我去參加由職業學校開辦的水電工課職訓班,當時我只是把它當作一份打工,交代性的完成爸爸的要求。
正當收到入伍通知,爸爸的一席話,又讓我們針鋒相對。他要求我簽下3年半的志願士官,科目還得選擇汽車維修,我還沒進過社會,對大環境充滿幻想,一心只想趕快當完2年的一般兵,好闖盪社會,迎接成功的果實,誰會想被綁在軍中呢?親情再次決裂,爸爸半哄半騙:「你只有一張汽車修護丙級執照,又沒有什麼汽修的實務經驗,如果無法被審核通過,我就不再逼你。」單純的我心想這也有道理,就順了他的意去申請,還抱著應該不會通過的天真心態,沒想到卻收到3年半的志願入伍通知單,科目正是汽車修護士。


沾沾自喜 餓死很難
我這才恍然大悟上了爸爸的當,因為在10幾年前,專業證照很有用的,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入伍去。3年半與汽車為伍的我,練就了一身的修車技術,整個人也成熟許多,退伍後正想在汽修業大展身手的我,爸爸又開口了,要我去考駕訓班的教練及考照時的監考官,因為我拿到駕照剛好滿規定的5年了。聽完他的話正想反駁時,認真的看了他一眼,爸爸臉上的皺紋明顯多了頭髮也白了,他真的老了,那一幕讓我只剩下心疼,之前對爸爸的不諒解,瞬間不見,這次聽著他的安排,已不再有從前的不高興。
一天仔細盤算著未來時,這才驚覺,我既然有著監考官、教練、修車、水電工4項專長,心中沾沾自喜,有了這4根釣竿,這輩子要餓到還有點難,一回首,想到爸爸這幾年的付出,讓我紅了眼眶,想當初他不惜賭上親情,不想讓我跟他一樣,一輩子只能靠勞力吃飯,這份偉大親情於我,感激心情不是文字足以形容。
爸爸他前幾年走了,他留給我的,比家財萬貫更可貴,因為那是他用一輩子心血換給我的。孩子永遠是父母親的心肝,他們當下的要求,孩子的反應或許總不如他們所願,但他們卻很捨得用一輩子的心血來換,試想做子女的,要如何回應他們的那份捨得。
現在的我只希望,在天上的爸爸,不要把我叛逆的那段時間,當作是一種遺憾,更希望所有的子女,能更提早懂得父母用心。


童研龍╱嘉義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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