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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婚姻不是童話,婚姻裡有可能兩個人都寂寞。午後人妻時光,各有各的心事。


我旅居歐洲多年,去年底好不容易擠出時間趁老公退伍在台灣辦了婚禮。但從前年底女兒出生,到去年中婆婆生病,一家三口分居三地十分無奈,卻也沒更好的安排方式,只能先讓住東部的媽媽照顧女兒,老公邊照顧婆婆邊找工作機會,至於我就獨自回到歐洲工作,負擔經濟,與家人相隔一萬公里的寂寞和失落,無人可訴。


先有後婚 一團混亂
因為時差加上作息,能和女兒用skype視訊的機會不是天天有,回到工作也把我從家庭的一團混亂中解救出來,即使這個決定是不得已。我得承認,如果繼續留在家裡,我可能會因為產後憂鬱而無法維持跟家人之間的關係。感謝老公的支持和體諒,鼓勵我回到工作,把分隔兩地的過度時期,當作對下一階段的準備,經歷了家庭震撼教育,我們變成革命同志更甚於親密夫妻,規劃未來的工作方向、經濟預算、親子教育方式等,務實到有點過度,彼此心理的狀態上也出現變化。
女兒出生後,我因生產受傷嚴重,花了半年才恢復健康,緊接著婆婆生病,一家人手忙腳亂,要照顧病人又要照顧孩子心力交瘁,好不容易捱到老公退伍還得籌辦婚禮,夫妻關係在兩年之間急速快轉成老夫老妻,甜蜜被生活消磨成了同甘共苦的革命情感。
直到我決定要回到工作,出國前一晚我們躺在床上擁抱彼此並無聲流淚,那感覺像兩個身負重任的革命同志,要各自去完成任務的悲壯心情,而不像夫妻即將分隔兩地的臨別依依。
時間過去,離我回台灣倒數一個月,跟很久沒聊天的兩位人妻朋友一起享受初夏的午後時光。恩夏是北非來的黑人女性,拿到學位後還沒找到工作。蓓莉莎是中東女性。她們倆都落地生根,和金髮藍眼的老公結婚。


房事問題 影響感情
新婚一年的恩夏默默提出她的煩惱:性生活不協調。恩夏和蓓莉莎都是出生於回教家庭的女性,特殊的文化背景在我認識她們之前,真是無法想像與了解。認識她們並變成好友之後,我完全可以體會為什麼她們願意留下來,尋找當地版本的理想老公。
然而婚姻不是童話,婚姻裡有可能兩個人都寂寞。恩夏因為生長和宗教背景,直到結婚才有性經驗,但她疑惑為何兩人無法從性愛中得到歡愉跟親密感,她嘗試過性治療也諮商過婚姻心理,努力一段時間卻失敗了。她開始懷疑是否她不夠愛她老公,儘管老公一直都表現得很體諒很溫柔,她卻越來越迷惘。
接著蓓莉莎提出了她更驚人的苦惱:蓓莉莎的女兒已經3歲多,從女兒出生到現在的3年間,她與老公的性愛次數只有10次,至於上一次是去年7月,夫妻相敬如冰。她說如果我和我老公是革命同志,那她跟她老公只是室友,她曾向老公提過幾次或許試試到motel之類的地方放鬆心情,她老公卻說開房間是外遇才會做的事情而拒絕。她問老公究竟是外遇還是已無感情想離婚?老公卻說他只是每天早上4點就得起床上班回到家太累。我們3個人看著彼此,都只能深深吸口氣,再搖搖頭把氣嘆出來。
我忍不住安慰她們說:「我的次數大概跟蓓莉莎一樣,然後痛感程度跟恩夏差不多,我們都像偽單身。」是的,不約而同,人妻的芳心充滿哀愁。能夠說出來,真好!


蕊蘇╱新竹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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