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次像現在這樣爬上她家樓梯,身為男人,他實在覺得窩囊,但渴望慰藉的沮喪心情,依然把他的雙腳一步步拉上階梯。
他知道摁了門鈴後,她會立刻開門,彷若就守在門邊,他也知道她不會馬上讓他進去,而是一臉嚴肅,不發一語凝視他的臉龐,像醫生在檢視病人,然後她會稍微側身,他必須從她的身體跟門扇之間的細縫擠進去,屋裡會充滿飯香茶味,桌上擺著鮮花和餐具,浴缸放滿熱水,她讓他先去泡澡,使用帶點微香的毛巾浴袍,讓他舒舒服服坐上餐桌好好吃頓飯,酒永遠喝不完,他因此有點微醺,話匣子說不盡,她耐心傾聽他那些屬於男人的哀怨,之後他們會移到客廳,假裝要更舒服一點談話,他會開始不經意摸她的髮絲,碰她的肩膀,她會不吭氣,等他整個人撲上來,然後他們就會上床。總是如此。
當他發瘋不跟他吵
隔天,他們又恢復情人關係,不用多久,他受不了她過度穩重的性情,覺得拘束沒情趣,就會故意找碴,大吵一架─比較是她看著他獨自發瘋,因為她不跟他吵─藉此分手,去跟其他年輕一點的女孩交往。
但女孩需要人哄,他根本沒耐心,他自己都需要別人寵。戀情於是失敗,情緒跌到谷底,加上工作沒長進,他又想起她,厚臉皮聯繫,爬上她家樓梯,她打開大門,他們便循環再來。有時他想這真是噩夢,為何我就是脫離不了這女人的掌心,但他明白是自己沒出息,奇怪的是女人究竟在想什麼,難道她不想換個男人,至少留在她身邊久一點,她去買菜時幫她提提菜籃什麼的。
他邊爬樓梯,邊自私地想,管他的,反正這個節骨眼上,我需要我的第二個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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