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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發誓他當年真的很愛她。她眼眸美麗，舉止文雅，每回他們約會，他總是早到，只為看她優雅從容從街上推門進來，略抬下顎張望他的身影，找到他之後隨即綻放深濃笑容，朝他直直走來。
等她旋身坐進他對面的椅子，彷彿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視線，他感覺全身顫抖於一種叫幸福的電流。
他們無所不談，談哲思，談時事，談文學，一道旅行，一起看戲，他對世界充滿熱情，情緒高亢時更雄辯滔滔不停。她思想力道也不柔弱，凡事都有強烈意見，不怕與他激情辯論，有時還擺出優越姿態揶揄他的激動，讓他愛死她的幽默自持。她是他的偶像，他崇拜她，希望一生不分離。
結婚了幾年日子平穩，他的事業發展不上不下，眼見馬上中年。一晚夫妻倆照常出去吃飯，坐在車裡，她一貫嘲諷語氣連說了幾個朋友的八卦。車子轉彎，她又罵了街角招牌多麼俗氣。
幽默自持變成刻薄
坐進餐廳，她壓低聲音嘲弄菜色無聊，過沒多久，再貶了一下隔壁桌女人的容貌。他突然大聲拍了桌子站起來，丟下一句「我再也不能忍受跟妳這麼刻薄不長進的女人生活在一起」。留下全餐廳的人跟她滿臉錯愕，他獨自先回家。接下來就是無限期冷戰，直到她同意簽字離婚。
他很快跟比前妻年輕10幾歲的鋼琴教師同居。他大力稱讚對方花容月貌，且冰雪聰明，學養造詣高，為他開了另一扇通往世界的窗子，令他想起「10年前的前妻，可惜的是，那女人婚後上面就不行了，什麼都不懂還自以為是」。
前妻間接聽到他的說法，不脫往日犀利，「 那男人婚後下面就不行了，還管人家上面行不行。什麼都不行還自鳴得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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