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東西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只能一輩子遺憾,
像是小孩的第一聲爸爸,像是父母的最後一面,像是,初戀情人。
高一入學當天,我就遇見了她。被老師派去搬桌椅的我,幫她換了椅子,她抬起頭,一句害羞的謝謝,開始了我一整年瘋狂的追求,天天送早餐,上課傳紙條,騎一個小時的腳踏車去她家附近晃。終於,在高中第一次放暑假前,我收到她的紙條,「喂,我們在一起吧。」腦袋像猛力搖晃的可樂罐爆炸一般,然後那次期末考我考得超爛,雖然被處罰卻還是開心的。
私奔墾丁獻第一次
之後的生活被課業追趕著,但想著有可愛的女友就什麼都不怕了,下課的閒聊、上課的紙條,午休時聽同一台隨身聽,補習時蹺課吃冰淇淋……她成績很好卻總是盯著我念書,我卻都無聊的想偷親她認真念書的臉,每次成績單公布,她名列前茅卻總是生氣自己考不好,我要一邊安慰她一邊尋找自己遙遠的名次。
聯考後的夏天,兩人瞞著家裡去墾丁玩,剛考上機車駕照的我,搖搖晃晃地載她從高雄到墾丁,也在民宿裡手忙腳亂地完成兩個人的第一次,我們都約好不管放榜以後結果怎樣,就算是遠距離也要堅持下去。放榜後,電話那頭的她哭著,我到台北,她在高雄,出乎想像的遙遠,我向她保證,一定會隨時打電話,常常MSN,打工存夠錢就去高雄找她,然後再去墾丁玩。
這樣的承諾言猶在耳,一上大學後我就拋在腦後了,在台北念大學是一個新的世界,不一樣的生活跟朋友,我放肆玩樂到失去自己,也忘記還有個在等電話的女朋友,甚至,高雄連一次都沒去過。不久後她傳來簡訊。「喂,分手吧。」初戀就這樣結束了。
不敢承認內心感情
幾年後,發現自己生活糜爛,才知道當初有多愚蠢,也對她深感抱歉,並開始重新聯繫,我為了當時給她帶來的傷害道歉,她成熟的說過了就過了吧,雖然彼此都有新的人,但都把對方當成比好朋友更好一點的朋友。後來,她到了台北讀研究所,我們越走越近,才發現所謂比好朋友更好一點的關係,其實是不想面對自己情感的理由。不久後,我去金門當兵前,她向我承認心裡一直留著我的位置,但我沒說話,因為要去當兵所以不想耽誤她,不過我在外島期間她的默默關心,讓我確定她就是我要的女孩。退伍後,她是個工作穩定的國中老師,兩人持續著類似情侶卻沒給對方名份的交往,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的答案,不過當時我面對人生的選擇,一份穩定的工作跟一個出國的機會。
糾纏多年終於斷線
她一直建議我進入職場,但最後我卻決定出國念書。出國前一刻,我向她說:「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妳的位置。」只是,這次換她沒說話。
後來,她就從我生命中消失,電話、MSN都換了,寫信也不回,我從其他同學打聽,知道她已經不是一個人,遠在國外的我只能默默祝福她。兩年後,我準備回台灣前,知道她要結婚的消息,我寫了封mail恭喜她,這次她終於回信,說她的老公,從她大學時就默默陪在她身邊,她只是選擇不想再等待,也不想讓等她的人繼續等下去。後來,我延後回國時間,錯過了她的婚禮,其實,我錯過的又何止是她的婚禮呢?有些東西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只能一輩子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