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對奶子……吸起來真是甘甜美麗!」光聽小張敘述我就口水涔涔滴,巴不得立刻投入海南姑娘的胸懷裡,可惜後來江山依舊「人事」全非,小張還來不及當我的導遊,就已經成為我的「前同事」了。


色慾薰心怕一把刀
遣散費尚留餘溫,找工作又不能病急亂投醫,我決定趁隙前進海南,一償這懸宕年餘的宿願。交通住宿託旅行社代訂,玩樂行程隨自己高興,所以臨行前,我去電小張請教注意事宜,他除了推薦我哪間夜總會俗擱大碗,還千囑咐萬叮嚀:「最好別讓人看出你是台灣來的。」
小張解釋,怕當地人看我人單勢孤,難免會心生貪念,幸運的藉機哄抬漫天喊價坑小錢,倒楣的押到荒郊勒索綁票丟老命,考量安全因素,暫時的「數典忘祖」誠屬上策。儘管小張說得危言聳聽,但精蟲灌頂色慾薰心,我哪在乎頭上架著一把刀?抵達飯店擺好行李,問明幾號公交便馬不停蹄,等喝得爽快玩得過癮,外頭早月高人稀。


只有台灣人抽七星
視茫腦鈍,在揮別小姐已逐漸清醒,小張的話,打D一爬上車就浮現心底,我學在地人報路名不報飯店名,更督促自己:「不能睡,至少被宰也要知道兇手是誰!」為了提神我偷掐大腿,搖下車窗吞雲吐霧任風吹,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撐到飯店,那「D哥」(指司機)竟操海口腔京片子問我:「先生,您打台灣來的是唄?」
奇怪,我都低調到一個不行,他怎麼能摸透我的底細?「只有台灣人抽七星牌,咱們大陸人不愛日本菸。」原來是他明察秋毫,並非我樹大招風,只是這點馬腳不容小覷,我趕緊買了條陸版「中南海」,好在外出時魚目混珠。
小姐的乳味唇香鼻尖縈繞,小弟的堅毅挺拔褲襠難消,既然擺明了來打砲,區區一回哪餵得飽?調養一晚我舊地重遊,再次沐浴酒池肉林享受花錢的虛情假意,再次爛醉攔計程車偽裝夜歸的當地居民,更故意叼大陸菸,抽它個此地無銀三百兩。沿途這個「D哥」沉默不語,我以為成功瞞天過海,就在臨飯店的路口,D哥突然開口:「老闆,您台灣來的吧?」見鬼啦!我哪裡註明Made in Taiwan來著?「你的氣質比大陸人好多啦!」這位「D哥」嘴真甜,捧得我飄然似神仙,當下86元車資,我給了100免找。
5天4夜咻的飛逝,儘管皮夾羞澀,偏不捨兒女情長,況且此處非寶島,何日君再來?於是狠下心掏空盤纏,充分把握這最後一晚。坐同一號擁擠雜沓的公交車,進同一間五光十色的夜總會,上同一個鶯燕呢喃的店妾仔,不過回程時,今晚這位「D哥」走的路,和我之前過的街不同。


最後一晚還是破功
「你走錯了吧?大哥!」哼!居然敢耍我,好歹我也是走了兩趟的識途老馬,你最好別故意繞遠「誤入歧途」。D哥瞥了我一眼,沒好氣應了句:「不走這條走哪條?」我告訴他如何左彎如何右拐哪個隧道接哪個天橋,只是還沒道清楚講明白,飯店招牌已閃爍在咫尺外,我一看,跳錶才52塊。D哥收下鈔票,找零時轉頭上下打量我:「先生,連這條路都不知道,你肯定是外地人,聽你的口音,台灣來的吧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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