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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原本在二二八公園流浪,因兒時得腦膜炎留下癲癇的後遺症,這裡到台大醫院拿藥比較方便。但警察常刁難我,剛開始說我不能躺著睡,10點多我要睡了,又說我太早睡;待我等到凌晨1、2點想睡了,又找麻煩說不能這麼早睡。他們也禁止我在公園放家當,我的手機、朋友聯絡方式都被沒收了,他後來都否認,也統統拿不回來。

最難應付的是警察

3年前,我被那邊的警察趕過來台北車站,他們說台北車站可以睡,還有空調,我就來到台北車站。剛來,車站大廳還能睡,後來椅子拔掉,大廳不能睡了,我改去睡停車場,可是不久停車場也在趕人。現在,每天凌晨零時40分最後一班火車到達後,車站大門就拉起來,清晨4點才開門,所以我只能睡車站外牆邊。最近,他們又貼紙條說,不能在這裡放東西,感覺就是針對我們遊民,但我行李沒地方放,怕被清掉,我只好買鏈條鎖住,每天呆坐在這守著。

就四季的衣服,人家給的我就留下;最重要是癲癇的藥。其實這只有3個行李箱是我的,其他是另個街友的,他去發傳單了,我幫他看著。這車站外的地是台鐵、公園路燈管理處跟誠品的,台鐵跟公燈處都不讓我們放,誠品也拉起封鎖線,我們毫無立錐之地。那天覺得這是要怎麼活下去,就多吃了點癲癇藥,被路人發現送急診。

我媽是人家的後母,我爸娶她生下我後,又結識一個酒家女,他就用我媽跟我很差勁當藉口,跟我媽分開。媽賣衣服賺得不多,就常叫我去跟我爸要錢,所以從小我就備受父親家族的人的奚落。

考上台中二中後,我一直想念醫學系希望日後功成名就,但爸不讓我讀書。我後來當家教教國高中生英數理化,22歲我媽要我結婚,我原本還想考醫學系,但不可能了。那時我讓不少學生考上好學校,收入不錯,但民國85年阿扁弄免試升學,我的學生越來越少,但我又苦撐10年。收入越來越少,我開始跟銀行借錢,民國96年,我看分類廣告開始找工作,但每家工廠都寫著「限外勞」,最後我繳不出房租被房東趕出去。

她聽我家族親人說跟我離婚,她中風的哥哥才會好,我僵持了幾年不願離,但是看自己收入越來越少,最後也只好簽字。我不怪她,她心地善良,而我收入少幫不了她。離婚後,我委託我媽給一個老人院照顧,後來付不出錢,有次從警察口中得知,媽被送去慈濟義務照顧,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。

在這偶爾有黑社會份子跟我們敲詐,但這是公共場所,堅持不理會還是能逃過,最難應付的是車站行政人員跟警察,他們都說,這裡的法律是他定的,他們有公權力,好像不希望我們活在世上。可是我們是人,有人權,每次我都對警察大吼大叫,因為我知道他們犯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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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